“此次肅州治水,微臣愚鈍,未能立功,還請陛下看在肅州百姓無虞的份上,從輕處置!”
他已無暇顧及什麼麵子,現在僅僅隻是奢求齊淵帝的怒火不要殃及宣家。
“你也知道此次肅州百姓無虞,可這,多半是沈拂煙的功勞,與你何乾?”
齊淵帝沉下臉,冷哼一聲,突然擲下杯盞,眾人噤若寒蟬,不敢喘氣。
“從輕處置?你在肅州犯下的罪,是一件也不敢承認?”
他想到那些肅州快馬傳回的折子,氣得鬢發直抖。
“宣文央,朕對你太失望了!你攜帶妾室阻礙救災、坑害治水官員,種種罪狀,還需朕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來?”
錯了,沈拂煙在席下聽著,忍不住想,宣文央的罪狀可不止這些。
但她知道,今日不是好時機,這把刀,還得往後留。
果然,齊淵帝話音剛落,宣左相便立刻撲到宣文央身側跪下,將教子不過之責往自己身上攬。
到最後,他甚至要摘下左相的帽子,求齊淵帝為宣家保留唯一的嫡子。
“罷了。”
齊淵帝沉沉看著宣左相涕泗橫流,心有不忍。
平心而論,宣左相為官德行還是十分出眾的。
他一心撲在朝堂之事上,致使宣文央不成材,這說法也有幾分觸動人心。
最後,齊淵帝免了宣文央的牢獄之災,隻擼了他的官職,勒令他終身不得為官。
終身不得為官,對一個在夢中曾經官至右相,揮斥方遒的青年男子來說,已是殘酷異常。
宣文央明白,自己這輩子的抱負再也無處施展了。
不僅如此,以後也不會有門第相當的女子願意嫁與他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