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煙微微挑了挑眉,錦衣衛能有何事用得上史冊?
她斂目朝著方才譴責的史官們道謝:“多謝各位同僚為我說話,聚在一起便是緣,不如今日晌午由我做東,請咱們史館的人去東來閣搓一頓。”
東來閣是京城有名的酒樓,一頓飯也得花尋常官員一個月的俸銀。
史官們都很高興,有個性子跳脫些的,更是笑道:“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與公主同席吃喝,便是現在死也願意了。”
話音未落,主簿同裴晏危出了庫房,那人連忙喊道:“主簿,今日中午公主請咱們去東來閣打牙祭。”
沈拂煙見裴晏危的眼神沉沉看著自己,似乎有點不高興,於是試探道:“都督若無要事,不如也同我們一起?”
裴晏危的臉立刻雲銷雨霽:“可。”
主簿沒想到裴晏危竟真的答應了同他們一起吃飯,頓時又驚又喜,看了眼時間,大手一揮。
“公主不過當值兩日,還是讓下官做東吧,就當給公主接風。”
他一力堅持,沈拂煙便沒有再說什麼。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東來閣,原本沒有位置,裴晏危直接讓出了自己的包房。
沈拂煙與他坐在上首,主簿在一旁點菜,沈拂煙凝神聽著其他人談話,突然一雙大手從桌布下探到她的膝上。
她眼睫劇烈顫了顫,輕輕睨了裴晏危一眼。
這人猶如高山白雪,曲高和寡地坐在那裡,冷峻疏離,誰能想到他私底下的手這麼不老實?
她不動聲色地探出手去阻攔,卻被大掌反手握住,放在掌心慢條斯理地摩挲。
沈拂煙耳尖微微紅了,偷偷捏住裴晏危的指尖,和他暗中互相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