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現在我那宅子攏共沒幾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還有平敦和桂米,況且,我自己的身手也不弱。”
她抬起黝黑的眸子,擔憂望進裴晏危眼底。
“你才是,以後凡事當心些。”
裴晏危受傷,被她知曉的都不是一次兩次了,外人隻瞧見他呼風喚雨的風光,誰知內裡這些危險內情?
兩人親昵地用過飯,沈拂煙又留下來陪著裴晏危玩了幾局雙陸,眼看月上梢頭,才坐上馬車歸家。
一拐入街道口,車夫便奇怪道:“公主,宅院門前停著一輛沈府的車。”
沈拂煙蹙眉掀簾,她叮囑過下人,沈家的人一律不許進家門,莫非是白氏又來了?
聽到石板路上傳來的馬蹄聲,坐在沈家馬車內的沈老夫人推了推白氏。
“總算是回來了,你且去瞧瞧是不是?”
白氏腫著半張臉,怨恨地探出頭去,看到沈拂煙的新車駕。
“母親,是公主回來了,”她低低說著,又道,“公主白日對兒媳十分厭惡,兒媳還是不下去了吧。”
“沒用的東西,”沈老夫人斥罵了一句,隨即扶著婆子起身,“我親自出麵去請。”
她雖年壽已高,但身子骨還很硬朗,穩穩下車後,便自持長輩身份,頷首站在那裡,看著沈拂煙緩緩步下馬車。
“公主身份尊貴,怎可穿著如此輕率?”
目光落到沈拂煙在都督府換的曳地軟煙羅裙上,沈老夫人麵色不虞。
沈拂煙瞥了一眼她捂得嚴嚴實實的衣衫,光是看著就覺得熱得流汗。
“沈老夫人既然知道我是公主,見了我為何不跪下行禮?”
她嫣然一笑,目光灼灼若明火。
誰還不會用身份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