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的老師在鬆山書院?
沈拂煙抬眸向外看去,隻見遠山處雲煙繚繞,山中一凹下建著一棟書院,像是翡翠中鑲嵌著一點羊脂白玉。
“可如今鬆山書院紀戚容說了算,何必去叨擾師長......”她不免憂心。
裴晏危輕笑一聲,嗓音帶了些碎冰刀渣:“紀戚容算什麼東西。”
他攬過坐立不安的沈拂煙,摸了摸她的發頂:“何必如此不安?同我去見就知曉了。”
“你當然不怕了,那可是你的老師,我......”沈拂煙摸了摸鼻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長就如同父母,這般重大的事,你也不與我提前通個氣。”
害得她裝束不夠完美,什麼準備也未做。
甚至連頭一回的上門禮也未帶!
“放心,我都備好了。”
裴晏危搓著手指,垂眼看她。
“老師與師公性子都很隨和,不必拘泥。”
師公?這老師,竟是個女子麼!
沈拂煙心中一時掀起驚濤駭浪。
怎樣的女子會在鬆山書院做老師,又會教導出裴晏危這般的學生?
她心底多了份探究,少了份慌張。
馬車一路行至鬆山腳下,並未停至書院門口,而是一路進山,又往裡走了好些路程。
直至前方的路變得窄小隻通人行,裴晏危這才帶著沈拂煙下車,又命人從馬車底的置物箱中拿出一套沉甸甸的器具。
“在此候著,不許閒雜人等入內。”
吩咐完,他便親手執起器具袋子,牽著沈拂煙的手步入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