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些,淮東王在此,當心他直接拔劍削了你的舌頭。”
他抬眼看了看上席,便見淮東王已坐在了齊淵帝邊上的位置,他手中把玩著一壺佳釀,動作間儘顯豪放不羈,沉眼盯著女眷那邊,雙目陰雲密布,寒意逼人。
“我看淮東王恨這門婚事和長樂公主恨得要死,你那點擔憂倒顯得多餘且無謂了。”
宣寧侯世子同友人嬉笑,又看向坐在群臣首方的方向。
“再說了,裴都督還在呢,有他在此掌控局麵,誰敢造次?”
友人暗笑他整日打馬鬥雞,不知情愛為何物,根本不理解蕭禎的眼神。
“淮東王若是不喜此女,便不會瞧她一眼,正是這般專注地盯著她,我才叫你彆看。”
“這都恨不得去把長樂公主殺了,還不叫不喜?”
宣寧侯世子不解極了,他與友人的目光在沈拂煙和蕭禎身上來回穿梭,突然見前方裴晏危回首,兩道冷戾目光如劍般射來,於是趕緊低頭。
“算了,不說了,估摸著陛下快到了。”
裴晏危是場上除了侍衛,唯一的帶刀之人。
他起身以目光掃過眾人,大殿中的竊竊私語頓時少了不少,一時寂靜無聲。
不多時,殿外便傳來了內侍的傳唱。
太後、齊淵帝、皇後到了。
太後今日鳳冠加身,到底是喜慶日子,一張向來拉得老長的臉此時也作出幾分虛假的慈祥。
沈拂煙隨著眾人起身行禮,因她的座位從下席移到了不高不低的中間,腿在階梯上彎折著,此時乍一起身,便有些血流不暢,經脈生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