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煙聞言,覺得姚紹周這接連幾句,有些針對裴晏危的意思,便隨口答道:“裴都督並非男子,急事當前,倒無需遵循一些繁縟禮節,況且都督行事沉穩,今日之事無端關聯於我,有都督在側,很讓人心安。”
聞言,裴晏危黑沉的眸子襯起一點燭光。
他繞過沈拂煙走到姚紹周麵前,有意無意隔開兩人,繃緊的唇線勾起一抹淺笑。
“姚大人審問完畢了嗎?容本督提醒一句,待公主殿下坐在大殿的椅子上,問訊方才開始。”
他平直的聲調帶著一股冷淡之意,沈拂煙心知姚紹周也是好意,於是從中調和:“姚大人是擔憂我受今日之事影響罷?無妨,如今夜深,不如早些結束了此事,也好安穩歇息。”
聞言,姚紹周眉心微動,語氣緩和道:“是下官疏忽了,公主殿下請隨下官去往正殿,無需擔憂,隻是走個過場。”
沈拂煙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難以想象“走過場”這種放水的話,會從行事向來一板一眼的姚紹周口中說出。
隻一眼,裴晏危就拉著臉擋住了她,朝著大門伸出手臂:“公主,請。”
沈拂煙心知此人心眼極小,原本他就提防著姚紹周,現在更是將疏冷排斥之意寫到了臉上,恨不得拎著她的衣襟藏到姚紹周看不見的地方。
此處無法明著安慰,她見裴晏危滿臉冰冷,自己卻忍不住抿唇笑了:“勞煩都督為我開門。”
聞言,裴晏危當著姚紹周的麵頷首垂眉,徑直打開了偏殿大門。
門外,沈家人還未離去,瞧見沈拂煙全須全尾、容光煥發的模樣,沈老夫人雞皮緊皺,不可置信。
“她未受刑?”
方才裴晏危與姚紹周一齊入內,麵色皆不算好看,他們還以為沈拂煙終於被審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