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紹周未開口,裴晏危慢條斯理地理著手中戒條,一步步靠近蕭禎。
“王爺若是信不過在下與姚大人,儘可於公主之前接受問訊,但問訊之時,閒雜人等不得在場。”
他雙眼如鷹,銳利幾乎化為實質沒入蕭禎血肉三分。
蕭禎聞言,臉色頓時陰沉如鐵。
他久居江南,隻聽聞有個閹人在京城呼風喚雨,深得帝心,如今見裴晏危連他堂堂親王的麵子也賣,不免冷笑連連。
“你就是裴晏危?好深重的威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皇宮的主人。”
此言簡直是冒大不諱,沈拂煙瞬間色變,看向裴晏危時,隻見他頸邊青筋隱起,冷寂眸中藏著一絲陰鷙。
“淮東王,本督言行,皆為陛下授意,”他繃直唇角,周身氣勢重若山巒,竟隱隱壓過矜貴親王一頭,“陛下有令,阻礙此案清查者,殺、無、赦!”
蕭禎沉臉看著他,神色變得尤為可怕。
兩人膠著僵持,姚紹周見沈拂煙眸色沉鬱,似有難堪之相,於是直接開口。
“既然王爺不放心公主接受下官與裴都督問訊,不若裴都督與王爺在大殿這一側,下官與公主殿下將偏殿大門打開,居另一側,如此視線不離,王爺方能放心了吧?”
聞言,裴晏危利眼如刀,朝他射來,沈拂煙見他眼底又泛起紅意,唯恐他當眾毒發,連忙搶著開口。
“此法可行,就這般吧,本宮乏了,早些問完,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