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又輕又柔,卻如同萬鈞重錘擂在姚紹周腦門上。
“下官一時失態,還請公主寬恕。”
他閉了閉眼。
“隻是公主得太後娘娘賜婚,與尋常出降不同,需得小心謹慎,淮東王......也並非尋常駙馬,公主若有一些......還是儘快處理為好。”
“姚大人倒是操起我母親的心來了,”沈拂煙笑了笑,口吻說不出的譏誚,“不過就連我的母親,亦是不會做此關懷,姚大人還是莫要生這份閒心為好。”
姚紹周對麵她的譏諷不急不惱,隻緩緩道:“原本公主與誰人往來確實與下官無關,隻是以往下官在西北外派,曾受過沈將軍援手,如今不忍公主渾噩度日罷了。”
語罷,沈拂煙的心情迅速沉降,陷入一片慍怒。
“閉嘴,彆拿我父親的名頭來教訓我。”
她咬牙擠出一句話,吸氣默念今日並不合適發火。
“彆說這些不相乾的了,我與逆黨毫無乾係,姚大人繼續吧,既然知曉麵首一事與我清譽有損,那就彆問。”
另一側,蕭禎瞧見沈拂煙又嬌又怒的容顏,不回答裴晏危的問話,而是漫不經心道:“本王這未過門的妻子,倒是一副花容月貌。姚大人真是不會憐香惜玉,不知問了什麼,還惹得女子生怒。不過經此大事,她竟也毫不膽怯,原先本王還對這異姓公主嗤之以鼻,如今倒覺出些滋味了。”
他對上裴晏危冷凝的目光,突然“哈哈”一笑,伸手用力大拍腿部:“瞧瞧,本王忘了,裴都督這輩子都嘗不到男女情愛,自然也不懂本王偶得佳人的喜悅。”
“淮東王,與本案無關之事,無需多言。”
裴晏危修長十指縮在袖中,波瀾不驚地盯著他。
淮東王對他的眸中冷意視若無睹,接著大笑:“是本王疏忽了都督的心情,來吧,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