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印在雪白燭身上,沈拂煙翻身入內,被那抹紅刺疼了眼。
燭火被風一吹,搖晃在她的臉上,映出通紅的眼眶與凜冽的神色。
裴晏危靜靜看著她。
她今日不施粉黛,一身勁裝極其素淨,卻如此美麗動人。
他緩緩抬手,下意識想要觸摸她沾著淚水的臉頰,卻又被手上鮮血推了回去。
沈拂煙不斷哽咽著喉頭,酸意一股接一股往嘴裡冒,她咽了又咽,最後苦著喉嚨,顫聲問他。
“裴晏危,你是誰?”
裴晏危沉默地看著她從懷中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上麵有她自己繡的一雙比翼鳥。
沈拂煙執拗地拉過他的手,他也全然無力地任由她拉著放入雪白帕中。
鮮血已經乾涸,無論她如何用力擦拭,裴晏危的雙手仍舊沾染著血跡。
待到一滴、兩滴、三滴......
滾燙的淚滴落到掌心,融化了血跡,帕子終於擦出了一小塊乾淨的皮膚。
沈拂煙抖著手,不停地擦拭著,到最後,裴晏危閉了閉眼,用力將她推開。
“我是誰?”
他麵無表情地凝視著沈拂煙哭紅的眼睛,嘴角彎了又沉,似是突然忘記了該如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