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拂煙雙目怔忡,突然淚盈於睫,姚紹周暗下眼神提醒。
“抱歉,”沈拂煙回過神,朝著姚紹周露出淺笑,“原以為姚大人應該不會遵照姚夫人的話才對。”
姚紹周大權在握,是姚家下一代絕對的掌權人,竟也會乖乖聽姚夫人的話,穿自己不願穿的淺色衣物。
她垂眼笑了笑,姚紹周放下茶盞,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無奈,:“公主有所不知,母親是個麵麵俱到的性子,這府中上上下下沒有她掌控不到的地方,也隻有我這院裡的管束稍稍寬泛些,但我若不肯穿這些衣裳,母親便沒這般容易放過我。”
他表明似在調笑姚夫人約束嚴格,可實際上,沈拂煙明白他在暗示昨夜之事有諸多困難。
“姚夫人也是為了家族興盛,”她微微扯起嘴角,隨後起身,朝著姚紹周微微欠身行禮,“昨日是我魯莽了,多虧姚大人出手相助。”
姚紹周看著她垂下頭,露出一截修長潔白的脖頸,疏朗眉目中透出一點異樣的微光。
隨著蹀躞帶上玉石叮鐺作響,沈拂煙抬眼發現姚紹周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前。
突破了以往那一直隔著的三尺距離。
很近。
她微微皺起眉頭,隻聽見他沉聲問:“公主可是遇到了困難?”
沈拂煙微微搖頭:“抱歉,隻是一些家事。”
她抗拒著想要退後,卻被姚紹周一把隔著袖子抓住胳膊:“公主。”
嗅到一股她發間的馨香,他向來微微皺著的眉目舒展開來。
“公主離開了沈家,整座府邸隻有一個主人,有什麼家事,能讓公主悲痛到潛入友人閨房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