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袖子狠狠擦掉臉上的臉,想要支棱起來,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地往外湧。
都怪裴晏危,都怪他!若沒有他,哪來這些破事!
她越想越失控,捂著臉在姚紹周麵前哭得極近昏厥。
“不......”姚紹周嚴肅的麵容出現了一絲錯愕,不免緩聲道,“在下並無此意,隻是......”
眼底浮現出一絲懊惱,姚紹周為沈拂煙遞上一方錦帕。
“抱歉,是臣無禮,公主莫要哭了。”
眼見沈拂煙傷心欲絕,姚紹周覺得自己像是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不免有些焦灼地抿緊薄唇。
“姚紹周,你不懂,”良久,沈拂煙哽咽著抬起頭,通紅的雙目讓人心碎,“你父母雙全、長輩健在,兄友弟恭,你不懂沒有家的感覺,你也不懂我為何會冒險潛進你的書房,今日是我不對,改日我會登門道歉,那卷卷宗副本,我也會還回來,叨擾大人了,告辭。”
她不顧臉上還有淚痕,徑直出了房間,當著院中那婦人驚愕的神色直接翻身上簷,幾個飛身便離開了姚家。
婦人未曾想到自家公子將人惹成了這番模樣。
她趕緊跑進房間,見姚紹周怔怔站在原地,忍不住勸道:“大公子,老奴鬥膽多一句嘴,既然您心儀公主殿下,又為何要將人氣成這般呀?您之前不還說,要想辦法拆了那樁婚事麼?這、今日這般好的機會,怎麼讓公主哭著走了呢?”
姚紹周聞言蹙眉:“我何時說過這種話?”
婦人跺了跺腳:“您好幾次應酬回來,喝多了躺在裡間,老奴在外收拾時聽到的,您既然意動,便要好好把握呀,咱們姚家簪纓氏族,也不比那勞什子淮東王差吧?何況您......”
“好了。”
姚紹周見她越說越離譜,趕緊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