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2 / 2)

當時她與宣文央是夫妻,卻日日放著匕首防範他。

如今她又在防著誰?

他狠狠閉了閉眼,睫羽劇烈地顫了顫,最終還是沉默地為沈拂煙掖好被子,隨即翻身消失在窗外。

沈拂煙在無邊夢境中,到底是一把掙紮了出來。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捋開黏在脖頸處的長發,被子透著身體的溫度,似乎留著誰的餘溫。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口中念叨著,沈拂煙連丫鬟們都來不及喚,便赤腳踏在地上,僅著裡衣快步走到寢室內放置的一張小書架旁。

她拿起一本《千字文》,當初在馬戲班子裡,裴晏危便是按照《千字文》的順序一個一個教她認的字。

那一日她站在裴晏危身前,撕心裂肺地顫抖著、質問著、等待著他的回答,而他緘默不語,隻用手指在櫃麵上敲了好多下。

努力回想著當時他敲的那幾下,沈拂煙整個人微微抖著,眉眼凝神,細細記著那敲響的聲音。

“五、三、二......”

她帶著哭腔數著數,用力翻開手中手冊,照著那些數字一個個對上書中的字眼。

不得已。

有苦衷。

書冊“嘩啦”一下落在地上,沈拂煙怔怔靠回牆壁,終於忍不住捂著臉,熱淚滾滾落下。

他說了,他是不得已而為,他是有苦不能說......

就好像陰雲遮蔽的天終於被捅破了一層雲,沈拂煙覺得眼前一下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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