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憂道:“你那日說的......歸一閣,他們在盯著你?”
“可你的身份......不是很高嗎?”
“隻是在他們看來罷了,”裴晏危輕聲笑了笑,眼底一片霜寒,“大楷已滅了兩代,餘孽們仍舊懷著不死心的妄想,祖母後來誕下了祿光帝的子嗣,彼時大齊已立,閣主卻仍舊私下將那孩子奉為皇嗣,後來有了我,更是將我視作唯一的大楷血脈,自封為大楷皇子。”
聽他的意思,裴晏危的父母是已經不在了。
沈拂煙微微垂下眼眸,聽得裴晏危自嘲一笑:“什麼大楷皇子,都是一群朽爛之木的妄念罷了。”
他語氣裡滿是陰鬱的濕冷之意,聽得沈拂煙心都要碎了。
“你不願意,我知道。”她仰頭握住他的手,心底那股氣早已煙消雲散,“歸一閣的勢力很大,所以你也做了許多身不由己的事吧?能不能告訴我,我父親戰死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晏危將她牽至桌前坐下。
“玉兒,我真心不想將你牽扯進歸一閣與大齊的紛爭中,”他雙目沉沉,麵色肅然。“你父親的死,背後有更複雜的局麵,告訴了你,除了讓你徒增不安,並無其他用處。”
沈拂煙不解,憤憤道:“可我一定要為他報仇,你不告訴我,是怕我尋歸一閣的麻煩?”
她心中不免生出一絲難受。
“怎麼會?”
裴晏危攥緊手掌。
“你也說了,歸一閣勢大,如今南麵半邊疆土中交錯縱橫,全是歸一閣展開的勢力,即便是我,依舊隻能深陷其中,你若要找他們報仇,也不是現在。”
他依舊不肯說當初那些事情的真相,沈拂煙不想兩人吵架,閉了閉眼,放下了這個話題。
她以前覺得自己的內心挺強大的,但也未強大到這般對一切無動於衷的地步。
“歸一閣現在盯上我了,對嗎?”她神色淡淡的,收斂起麵上喜怒,顯出一種心灰意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