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暗下,裴晏危繃緊的嗓音暗藏了一絲壓抑。
他竟上手來剝她的腰帶,似要將她整個人完完整整檢查一遍。
“沒有,我及時控製住了瘋馬,隻是沾染了一點血......”沈拂煙被迫順著他的動作,接著一點牆壁上的燭火看到裴晏危晦暗的神情,她蹙著眉頭低呼,“晏危,我沒事,你做什麼?”
裴晏危的動作有幾分粗暴,聞言倏然停頓下來,房間裡隻餘他粗重的喘息聲。
不對勁。
沈拂煙也不顧自己身上臟了,一把握住他的手,這才發現他的手乃至整個人在輕輕發著顫。
“玉兒......玉兒!”
裴晏危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神色掩在暗影之下,整個人說不出的陰鬱懾人。
沈拂煙任他用力凶狠地箍住自己,腦中一道思緒閃過,她臉色白了白,輕聲問:“你知道此事是誰做的,對嗎?”
她早該想到了,想要她死的人有很多,但能惹得裴晏危露出這副模樣的,還能有幾人?
“是歸一閣,對嗎?”
她張了張口,還是問了出來。
一瞬間,裴晏危的胳膊收得更緊,而無聲的緘默在室內蔓延,顯然默認了她的猜測。
歸一閣不滿意她占據了裴晏危的心神,縱使上次裴晏危表現得那般絕情,可他們還是要斬草除根!
寒意順著沈拂煙的想法從頭灌到了腳。
這一次驚馬隻是警醒,亦是一次提示。
是歸一閣在讓裴晏危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