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
“公主,”鐘公公一臉難看地站在門前,“宮內來了人,說是太後病中突然醒來,想要宣您入宮,來人持了慈寧宮的牌子,不好推脫呀。”
沈拂煙緊緊蹙眉。
大晚上的,宮門都已下鑰,太後又不喜歡她,宣她進宮做什麼?
再加之前有祿新出事,裴晏危離開,沈拂煙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這像是一場詭異的調虎離山之計。
但那是太後,她也不得抗旨。
思來想去,沈拂煙在身上藏了一把匕首,又在秦逸玄的藥房裡尋了尋,找到他之前說過可以解毒的藥粉,摘下手中裴晏危送的那支鐲子。
往鐲子上的花紋處一按,鐲子便“哢噠”一聲,裂開了一個小口,露出一點點中空內壁。
沈拂煙將藥粉灌入內壁,重新恢複鐲子原貌後肅色走了出去。
秦府門前,太後身邊的王嬤嬤並海公公候在馬車前。
沈拂煙來前抹掉了妝麵,如今淡著唇色道:“太後娘娘本就有恙,本宮在秦穀主府上治病,怕是進宮會過病氣給太後。”
王嬤嬤皮笑肉不笑道:“太後娘娘吩咐,今夜一定要見到公主,今日便是抬,也要將公主抬去。”
沈拂煙沉下臉:“真是太後要見我?你們可知假傳懿旨乃是死罪。”
海公公做了個“請”的手勢:“給咱家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掉腦袋的事呀,長樂公主,請——”
沈拂煙無法,鐘潛已命人用錦衣衛中的法子傳訊給裴晏危了,不知太後在醞釀什麼陰謀,隻希望能拖一刻是一刻。
她乘著馬車,一路來到慈寧宮,宮內一片寂靜,唯有太後寢殿亮著燈,像是等待人走入的一張大口。
沈拂煙走到門前,不肯入內。
“參見太後娘娘,聽聞太後娘娘身體抱恙,怎麼不請太醫,反倒要見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