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煙聽著她“嗬嗬”的喘氣聲,心想,這大齊皇室還真是夠變態的。
太後繼續開口:“你可知先帝有多無情,我誕下當今聖上後,寵冠六宮,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先帝的心思全部在梅妃身上,為了保護她,除了宮內人,誰都不知,世間還有一個梅妃。後來梅妃去世,先帝思之成疾,竟尋到了梅妃兄長,令他與我生子,要生出與梅妃相似的女兒,哈哈哈哈!”
窗紙上映出太後瘋癲的輪廓,蕭禎不可置信地退後一步。
太後的聲音如夢似幻,縹緲如煙。
“整整十年,一國之後在宮內,被迫接受奸汙,整整十年......”
她推開王嬤嬤,整個人伏在偏殿前的柱子上,尖聲哭道。
“最後我終於懷上了你,先帝不願讓梅家人誕在宮內,將我放下江南,後來見我未生女兒,於是命人將你除去,可我那時偏偏慈母心作祟,竟又不忍心你在繈褓中送死,便將你換去了蕭府,做了素姣的兒子。”
“可你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那樣懂事聰穎,令人無法恨毒。這麼多年啊,我一邊愛你、一邊恨你,等到先帝、梅家人全都死了,我數次想對你下手,卻總是狠不下心。”
“蕭禎,你彆恨我,要恨,就恨先帝吧,他將我放在宮中,做梅妃的擋箭牌、做儘喪儘天良之事,活該!活該西北邊境戰敗,活該......哈哈哈哈!”
沈拂煙看著太後漸去漸遠的身影,冷冷朝著蕭禎道:“你還在為太後傷心?你滿心惦記緬懷的亡妻,可就是太後害死的。”
她一邊解開手上繩索,一邊看著蕭禎劇烈起伏的胸腔。
“彆瞪我,太後被先帝折磨多年,固然可憐,但她內心早已扭曲了,否則,能對你乾這麼多壞事嗎?”
蕭禎雙目紅得刺眼,攥緊拳頭撲向她:“你說什麼?什麼太後害死我的亡妻?你從哪得知的?”
提及亡妻,他再也維持不了冷靜,“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沈拂煙冷靜地看著他:“蕭禎,你現在好像一頭動物,你沒發覺,你中了太後的藥?”
蕭禎脖子上青筋迸起,感覺四肢百骸湧出一股火熱的衝動。
沈拂煙的身影,漸漸與腦中亡妻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