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齊淵帝神色凝固,微微歎了口氣。
“長樂,朕知曉你受了委屈,”他沉下身體,麵色似有難言之隱,“你皇祖母,不過是病了許久,生了心魔,她又疼惜淮東王,一時想左了,將你倆湊到一處,她沒有壞心,至於那藥,如今宮人已死,徹查有些難度,你身子尚未恢複,過後再讓你母後給你一個結果。”
沈拂煙在心底暗罵放屁!
蕭禎要是未曾中藥,神智也不會那般恍惚不清,直至縱火。
太後是齊淵帝的親娘,又未對他們下死手,齊淵帝自然是要包庇的。
這下毒之事,齊淵帝都這樣說了,那便是不願深究,就算是皇後要給結果,給的也是替罪羊!
沈拂煙恨恨咬了咬牙。
姚皇後見狀,也開始跪下拭淚:“陛下,那下毒之事是宮人一時鬼迷心竅,如今人已死,算是有了交代。但昨夜之事......長樂她險些名節被毀、又葬身火海是真啊,臣妾知曉母後慣不愛長樂那隨意的性子,可這般行事,實在是過於磋磨人了。”
橫豎那毒也是太後為了害沈拂煙,她是不樂意多攬事端,可這大好的上眼藥機會,姚皇後不會輕易放過。
她說完,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沈拂煙餘光覷見齊淵帝坐在椅子上,換了個坐姿,腳麵踏了兩下,便知不妙。
太後這般妄為,未嘗沒有齊淵帝的授意。
從昨夜之言看來,淮東王能被捧到那般高度,搞不好其中也包了齊淵帝一份禍心。
她見齊淵帝手中的珠串開始攢動,連忙磕了個頭,搶話道。
“母後言重了,太後娘娘確實隻將兒臣與淮東王關在一處,但她為我們下了猛藥,淮東王因此神誌不清,嘴裡念叨著亡妻,報仇,轉而縱了火,這是事實。此事太後娘娘雖是一派長輩好心,可兒臣自從想到淮東王那時的模樣便心裡發抖,恐生噩夢,如此這般,此後怎能與他做夫妻呢,兒臣鬥膽懇請父皇做主,撤了這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