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齊瑉的神色,裴晏危輕笑一聲:“太子殿下似乎很驚訝?本督為長樂公主的風姿折服,甘願拜倒在公主裙下,做個微人罷了。”
說罷,他便體貼又親密地掏出一張手帕,當眾俯下腰身,單膝跪地為沈拂煙擦乾淨鞋麵上的泥水。
就連沈拂煙也被他這舉動驚了一瞬。
她原本就是想膈應齊瑉,沒想到裴晏危居然配合到如此地步。
深知他性子的沈拂煙不禁為自己默哀,看他現在如今伏低做小,待到了晚上,她定是要受罪了!
齊瑉靜靜看著裴晏危這一番舉動,沉默一瞬又溫和笑道:“皇妹和離後又被賜婚,如今賜婚已撤,養上了麵首,倒不失為自己解悶。”
就非得提她和離和賜婚的事給裴晏危上眼藥?這狗東西真是蔫壞!
沈拂煙默默在心底罵完他,仰起臉笑道:“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皇兄怎的到此山來了?”
“孤這幾日與姚家兄弟宿在山下山莊中,此處溫泉利於身體康健,十分著名,皇妹也可一試。”
齊瑉緩緩說完,目光在在場幾人身上梭巡,不經意地提到:“方才孤上山時見到一粉衣女子身影,似乎不是皇妹身邊伺候的下人,這山中還有他人,不甚安穩。”
粉衣?方才錦衣衛在梅園尋到的衣物便是粉色!
沈拂煙不動聲色地迎著齊瑉的目光,笑道:“今日我們之中確實無人著粉衣,皇兄是否看錯了?方才我們一路攀爬賞景,隻見滿眼紅葉,不見其他色澤啊。”
齊瑉聞言搖搖頭:“隻怕是看錯了一簇花罷了,無事,既然皇妹與裴都督在此,孤也不便擾了你倆雅興,這便下山了。”
話雖這麼說,齊瑉目光盯著林中微微晃動的身影,突然眯著眼眸問:“這林子裡,似乎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