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捂著嘴,狀似哭泣,實則快要嘔吐出來了。
好惡心,難怪門房說沈霆心性大變,他這是差不多瘋了吧!
“夫君,你何苦磋磨下人們?”她看到杜鵑被抓,連忙上前解救,“府中有熱水,廚房備了飯菜,去沐浴後好好吃一頓飯,歇息一晚吧!”
“滾!”
沈霆怒喝一聲,看著院內所有人,都像是在看他的笑話。
他在慎刑司確實沒有受到極刑,但裴晏危那個閻王直接將他丟在了一群終年被囚禁於此、靈魂早已扭曲的重犯之中,其中不少人已經被慎刑司終年的黑暗折磨得不人不鬼,見他來了,就仿佛得了新的玩具一般,肆意地戲耍捉弄他。
他身上這些汙垢,不是彆的,居然是那些重犯的屎尿、還有牢房中的臟東西,那些人不許他睡覺,清理,他哪裡過過這樣的日子?每一次的戲耍與捉弄,都是對他尊嚴的淩遲,幾日下來,沈霆便被折磨得半瘋了。
白氏絕望地看著沈霆,難怪裴晏危會放他回來,他這副樣子,比直接砍頭了還要讓人難受。
沈家沒有錢、沒有人,還和公主反目成仇。
沈家完了。
她一定要讓沈鬆掙出一份出人頭地,否則,如何對得起她這些年的籌謀啊。
“沈鬆呢?把沈鬆叫來。”
沈霆自顧自地說著話,粗聲粗氣道。
“我自離府數日,那小子可曾勤勉向學?書院不去,倒是在家中演起了病弱的戲碼,沈家豈是供他逍遙享樂的溫床?速速將他喚來,我要親自考驗他的學業,看看這些日子,他究竟是在養病,還是在虛度光陰!”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急切與不耐,仿佛這幾日離家在外所積壓的沉悶與壓抑,急需一個出口來宣泄。
而一個順從的兒子與那些俯首聽命的下人,無疑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