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煙知道,這麼多年來沈佩芸與沈東宇相依為命,兒子就是她的天,可這樣的性子實在要不得,越往後去,沈東宇的天地會越寬闊,沈佩芸遲早無法跟上他的步伐,而她也需要找到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條命、一顆心,全都撲到孩子身上。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沈佩芸沉默半晌,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突然抓緊了沈拂煙的衣袖。
“拂煙啊......”她略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馬車上,你說的兄長的那個將士......不如幫姑姑問問吧。”
沈拂煙一聽,頓時欣喜地揚了揚眉:“姑姑,您這是......”
她看著沈佩芸笑了,沈佩芸也羞紅了臉:“彆打趣姑姑了,你說得對,我呀,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無論如何,也不該攀著東宇過日子不是。”
“姑姑能想明白就好。”沈拂煙笑著應下這件事,待逛完了書院,她與沈佩芸兩人從書院外側,繞著山腳下的路往回走,順便賞景。
走到一半,前方傳來一陣喧嘩,沈拂煙身側的小廝上前查看,沒過一會兒,便跑回來神色喜慶地稟告。
“公主,是裴都督帶著人在前頭呢!不知在做什麼,一夥人圍著,小的還未靠近便瞧見都督,於是直接回來了。”
“都督在這裡?”沈拂煙驚訝地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沈佩芸,“姑姑,我上去同都督打聲招呼,叫人先陪您回馬車。”
“哎,好。”
沈佩芸笑著點頭。
沈拂煙快步走過去,心裡一股酸一股甜,想要給裴晏危一個驚喜。
她腳步聲輕,走了片刻,果然見到遠處圍著一群人,烏泱泱的,都是裴晏危的手下。
沈拂煙慢慢走過去,還未靠近,就看見人群中央,那朱紅官服男子身旁突然顯出一抹粉色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