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為說話,謝淩梟已經轉身走到樂華身邊,眉頭緊鎖,語氣不耐:“選好自己出來。”
說完,掏出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在桌麵上。
把薑漪眠徹底無視。
薑漪眠心裡最後那點期待也消磨儘,送走樂華後便回了院子。
次日,她整理賬目,便聽見外麵一片吵嚷,尚未起身,房門被大力推開,周少風怒氣衝衝走進來:“賤人,你見不得我半分好麼?”
薑漪眠將賬本放在一邊,抬眸冷冷瞧著周少風:“不知你在外麵受了什麼氣,回來便指責我的不是,還汙蔑七皇子的清譽。”
“你倒維護七皇子的名聲。”
周少風站在門口,不進不出,絲毫沒有動作。
薑漪眠壓著性子道:“七皇子天潢貴胄,並非你我可以議論,你若是還想要前程,日後便不該再說這種話,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說不定禍及家人。”
語氣淡漠而疏離,不像和夫君說話,倒像是和下屬講話。
周少風欲爭辯,對上薑漪眠淡漠的目光,心下一驚。
這個婦人雖氣人,言語卻中肯。
他還盼著日後有好前程,斷然不能再說類似的話。
見薑漪眠絲毫沒有起身迎接自己的意思,周少風更氣惱,自己走進去就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七皇子天潢貴胄,也架不住有人謠言魅惑。”
說完,他便一直緊緊盯著薑漪眠的臉,企圖從她臉上找到蛛絲馬跡,心虛,暢快,哪怕是不悅。
可是都沒有,她始終神色淡淡,眼神好似在看傻子。
薑漪眠確實認為周少風莫名其妙。
她並不知七皇子如何針對周少風,更不理解他找她的目的。
薑漪眠的手摁在賬本上,轉瞬明了。
謝淩梟斷然不會為了私人情感隨便調動官員,隻怕是周少風運氣不佳被安排不甚好的差事,周少風不想去,所以打算從她手中摳搜銀錢打點關係。
哪怕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周少風也要扯上關係。
周少風見薑漪眠忍而不發,越發不爽,想要喝口茶,手伸出去卻撲了空,嗬斥:“院子裡的人越發不懂規矩,來了這麼半天,連一口茶都沒有。”
丫鬟翠瑤惶恐地看了薑漪眠一眼。
“此處不是喝茶的地方,你若是願意喝茶,柳姑娘院子裡的茶應該更合你的胃口。”薑漪眠示意翠瑤放寬心,毫不客氣下逐客令。
周少風幾乎要把眼睛瞪出眼眶。
他本來打算先做出生氣架勢唬住薑漪眠,再說出自己的委屈,最好能讓她再去謝淩梟麵前美言,讓他官複原職。
可薑漪眠竟然絲毫不理會。
周少風再也坐不住,揚聲道:“薑漪眠,你不必裝傻,有人看見你與七皇子說話,今晨我便接到通知,七皇子竟然讓我去養馬,還說......”
他胸脯劇烈起伏幾下,“他竟然說我沒有陽剛之氣,適合養馬!”
竟然還有這等事情?
薑漪眠沒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