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意朝門口看了一眼,瞧見地上的黑影,大概有了猜測,收回視線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繼續道:“柳姑娘如果真的想離開,自己收拾收拾悄悄離開便是,還刻意過來找我,莫不是想要從我這裡那一筆錢離開?”
小心思被點出來,柳思婉臉上險些掛不住,她知曉薑漪眠不會拿錢,唯有撐著笑臉道:“姐姐誤會我了,周郎已經給了婉兒許多盤纏,今日婉兒過來時感念姐姐這些時日的照顧,特地來此行。”
“他給了你盤纏?”薑漪眠重複。
柳思婉眸底浮現得意,脊背挺直,驕傲頷首:“嗯。”
薑漪眠卻輕歎一聲:“周少風手中的銀錢想來不多,給你做了盤纏,他如何打點官場?隻怕想要從馬夫的差事上調離,更困難了。柳姑娘,你的心裡當真有周郎嗎?為何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前程?”
“男子的仕途,與後宅,與女子有何乾係?”柳思婉輕蔑一笑,斜睥著薑漪眠:“隻有你們這些蠢笨的古人才會以為男子的仕途會因為桃色緋聞而受影響。一個人的前程,應該和他的能力掛鉤,而不是那些女子。”
薑漪眠挑眉,沒想到柳思婉竟然還有這般見底。
柳思婉所言不錯,男子的仕途和後宅之間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但不代表沒有關係。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如果一個男子連自己的後宅都無法處理好,上級又怎麼會覺得他有治理天下的能力?
“柳姑娘的意思是周少風是因為沒有能力才被安排到馬棚?”
薑漪眠抬眸看向門口,笑容戲謔:“你可聽清楚了?”
柳思婉順著薑漪眠的動作回首,看見跨門而入的周少風,慌亂自麵上一閃而過,對上周少風深沉的眸光,她轉瞬明白其中緣由,惡狠狠瞪了薑漪眠一眼,上前拉住周少風的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周郎,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她故意曲解我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