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皇上自進門開始，目光隻短暫的落在薑漪眠身上，又很快挪開。
他走到琴前麵站著，指尖撫摸過琴弦，發出清脆悅耳的音符。
“你可知道朕為什麼要賞賜你這把琴？”
“奴婢不知。”薑漪眠如實回答，“或許是因為奴婢的名字裡帶著一個琴字。”
皇帝終於施舍了一個眼神給她：“也算是一個緣由。”
他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隨意搭在膝蓋上：“你可會彈琴？”
“會一點。”薑漪眠如實回答。
皇上抬手示意。
薑漪眠依言坐在琴前麵，手抬起，卻始終不曾放下，想到白日從妃嬪那裡聽到的事情，更是捉摸不透皇上的意思。
“這把琴，叫白霜。”皇上見她始終不曾動作，緩緩開口，沙啞聲音在安靜的氛圍裡，好似在講故事：“她以前也曾彈過，琴音絕妙，隻應天上有。”
薑漪眠默然。
此時的皇上姿態頹唐，好似被人抽走精氣神，萎靡的坐在椅子上，好似尋常老人。
他口中喃喃，並非理會薑漪眠。
此時此刻，他需要的是傾聽者。
薑漪眠隻安靜坐著，聽著。
青柳白霜，琴音絕妙，她在幼年曾經耳聞過。
青柳隨著靈妃下葬。
而白霜，竟然被皇上賞給了她。
皇上輕歎一聲：“你隨便一彈，朕隨便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