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宮女瘦削的肩膀上，若有所思。
這手段太拙劣，以前他還是親王的時候就遇到過。
此時隻瞧了一眼，便看穿了對方的心思。
抬手製止住周公公，他聲音低沉：“你是瑤琴這裡伺候的？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宮女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額頭上因為方才不停磕頭，帶著紅印，此時她務必惶恐，雙眼中含著晶瑩的水珠，配上那張清麗脫俗的臉，好似清晨帶著露珠，綻放在水池中央的蓮花。
再看清楚她臉龐的一瞬間，皇上眼睛一亮。
“奴婢並不是這個院子的，因人手不夠，臨時調過來的。”芝蘭玉回答。
皇上頷首，目光在她身上流轉一圈，意味深長，最終什麼都沒說，朝屋內走去。
周公公見皇上沒有表態，在原地愣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自作主張，隻仔仔細細瞧了芝蘭玉一眼，便小跑著跟上去。
凡是在禦前當差的人，他都認識，自然也認識芝蘭玉，隻是以前他得了太後娘娘的囑咐，因瑤琴的事情在先，被勒令注意下麵的宮女，莫要再有爬床之人。故而將芝蘭玉安排了不在禦前的差事。
沒想到芝蘭玉還是尋到了漏洞。
薑漪眠站在屋簷下，將方才的情形瞧得分明，手中捏著帕子，迎著皇上的目光，笑盈盈行禮。
她的視線落在皇上腰間被水打濕的衣服上，輕輕抬手，指尖輕點芝蘭玉的方向：“你，過來。”
芝蘭玉低垂著頭走上去，斂著眼眸，擋去滿眼怨毒和不甘。
“帶著皇上去更衣。”
聞言，芝蘭玉猛然抬起頭，對上薑漪眠含笑的眼眸，轉瞬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握著托盤的手慢慢收緊。
瑤琴這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覺得皇上不會被她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