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豔麗的小臉皺成一團,顧鈞不僅沒有勝利的快感,還有點煩躁。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道:“我還有點事沒處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晚上晚些回。”
雲歲歲乖巧點頭。
事情當然是沒有的,顧鈞隻是想出來透透氣,看剛才雲歲歲的表現,他基本已經能確定,她就是有上輩子的記憶。
也許是和他一樣重生了,也許是有其他的際遇,但總之,現在的雲歲歲,就是上輩子把他們全家人都折騰得夠嗆的那個人。
說不惱是假的,但更多的卻是失望,對自己的失望。
他竟然再一次無可救藥地對雲歲歲動了心,可他又沒法代替上輩子的顧家人原諒或者恨。
夜涼如水,顧鈞不知道在外麵走了多久,走到渾身上下都被寒氣浸透,才拖著步子回了家。
屋子裡又黑又安靜,借著月光,可以瞧見床上蜷縮著的小小鼓包。
看來是睡熟了。
顧鈞莫名鬆了一口氣。
他輕手輕腳地洗漱好,又動了動手腳讓身體暖和一些,這才翻身上床,躺在床的最左邊。
許是感覺到溫暖,原本還蜷著的雲歲歲翻身一滾,精準無誤地滾到了他的懷裡。
顧鈞無奈低頭,就看到她純淨安恬如嬰兒的睡顏。
終究沒忍心將她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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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局終於還是在年前把推薦工農兵學員的通知正式下發到了各鄉鎮衛生所。
馮勝男頗有自知之明地說:“我這樣的還是算了吧,醫術一般也沒有什麼突出貢獻,肯定沒戲!”
而且她是知青,雖然通知並沒有明確把知青排除在外,但大概率也不會選他們,畢竟他們下鄉是為了建設祖國,不是去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