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嚴長安眼睛紅紅的,不舍地看著雲歲歲,“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咱們都說好了,等你長大就嫁給我當新娘子,如今咱們都長大了,可......”
嚴立業見他說起了渾話,頓時一巴掌呼了過去,“才喝幾口馬尿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雲歲歲也有些尷尬,“就是就是,小時候不懂事,也就是長安哥記性好,沒忘記咱們兄妹情誼。”
將客人送走,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雲歲歲關上門,剛一回頭,就對上顧鈞黑沉的眸子。
不知為何,她莫名有些心虛,不敢與他對視。
她彆開眼,低聲道:“快去洗漱吧,你喝了酒,一會可得好好刷牙,不然熏人。”
顧鈞卻不答她的話,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一步步走近。
被他盯得不自在,雲歲歲下意識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牆,退無可退,才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乾什麼呀?”
隻是有些氣弱,聽起來倒像是在撒嬌。
男人的五官輪廓極深,從眉眼的鼻梁再到嘴唇下巴,高低起伏錯落有致,像一幅畫一樣。
他的眸色很黑,濃墨重彩,平日裡充滿冷意,顯得神秘又犀利,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眼裡浸了濕氣,又顯得格外深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麵對這樣一張臉,雲歲歲很難能維持鎮定。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不自覺就落在顧鈞被酒氣染紅的薄唇上。
“你要跟嚴長安結婚?”
薄唇開開合合,發出低沉的聲音,難以分辨情緒。
雲歲歲卻能感受到他現在心情不算好,連連搖頭,“我現在是你的妻子,跟他結什麼婚!再說了,他說的那些我都不記得,就算有,也是小時候不懂事瞎說的,哪能當真?”
這個回答顧鈞還算滿意,他眯了眯眼,唇角緩緩勾起,眸裡浮出一抹饜足,“再說一遍。”
“哪句?”雲歲歲不解。
顧鈞一字一句重複道:“說你是我的妻子。”
雲歲歲無奈,“我當然是你的妻子。你喝醉了,趕緊洗洗睡覺好不好?”
後麵那句,語氣和她哄小孩打針時一模一樣。
“我沒醉,雲歲歲,我沒醉。”
顧鈞望著她,似要透過眼睛望進她心裡。
雲歲歲深知不能和醉鬼講道理,哄著他道:“好好好,你沒醉,那就快去洗漱吧。”
說著便要推開他。
顧鈞卻順勢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抱住,頭也埋進了她的頸窩裡,還不安分地拱了拱。
耳邊的呼吸灼熱,將耳尖熏得通紅,硬硬的頭發絲像一根根小針,戳在耳後和脖頸的皮膚上,帶來細細密密的癢意。
明明沒有喝酒,雲歲歲卻覺得自己開始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