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個恍惚,芋圓突然間就到了下麵,後麵有什麼動靜傳來,小姑娘回頭,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她身後。
那人笑得眼帶彎月,身形筆直,一身風骨難用筆拓。
他身後是茫茫白雪,在一瞬間,芋圓竟覺得他就像這雪一樣不可觸摸。
江鬱棠定睛看著她,瞧見她頭上的王冠時勾了勾唇。
懶洋洋的聲音裡帶著輕輕的笑:
“真漂亮啊,小姑娘。”
芋圓神色一喜,連忙朝他跑過去。
可是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突然出現的一輛車毫無預兆地撞了過來。
周圍的場景一轉,剛才江鬱棠站著的地方變成了滿地的血。
芋圓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臟疼得好像要窒息。
下一瞬,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發現是夢之後,她並沒有覺得慶幸,而是控製不住地往下掉眼淚。
她趕緊捧起自己的手機,手機界麵還是她和二叔的聊天頁麵。
芋圓哭著給他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她哭著說,“二叔,我做噩夢了......”
手機裡風聲蕭瑟,能讓人聯想到很空曠的場景。
“夢到什麼了?”江鬱棠站在樹下,看著他的手下整理武器。
R國的空氣又乾又冷,就像這個國家一樣無情,吹得人皮膚乾裂。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的聲音是唯一讓人覺得溫情的存在。
“二叔,你能一直跟我打電話嗎。”
江鬱棠頓了一下,接過手下遞給他的槍,沒回。
“嗚嗚......”他不說話,芋圓哭得很厲害,眼淚糊了滿臉,說話的鼻音也越來越重,很快就變得含糊不清。
“二叔,我求求你了......”
江鬱棠歎了口氣,能怎麼辦呢,百煉鋼化成繞指柔唄。
他對身邊的人招手,“給我拿一個通訊器。”
他掛斷手機後用通訊器給小芋圓打過去。
這個東西很特殊,主體是一個正方形的小盒子,做工精細,用的材料也很堅硬,就是戰場上用的那種。
江鬱棠想了想,把它彆在自己胸前,耳機塞進右耳裡。
這邊的人出任務,都會把心跳聲視為吉音。因為在這個醫學發達的地方,不管受了再重的傷,隻要還能聽到心跳聲,那就一定能救回來。
他把東西彆好之後,聲音無奈又縱容,“好了,現在能乖乖睡覺了嗎?”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聽到手機裡麵清晰的心跳聲,委屈地嗯了一聲。
她躺回床上,捧著手機放在自己的耳朵邊上。
另一邊,江鬱棠按了下通訊器上的按鈕,一直把敏感度調至最低。
這樣的話,隻有離他最近的東西發出聲音時,那邊才能聽到。
除此之外,不管聲音再大,隻要離他遠,那都是傳不過去的。
“爺,出發嗎?”手下湊過來低聲問。
“錢點了嗎?”
“點了,夠。”
“那出發吧。”
幾輛黑色的防彈車在漫天草色的原野上行駛,路邊荒草滿處,車隊所過之處,風沙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