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防窺,他根本看不到她。
那目光澄澈又深邃,倒像是能看清似的。
他始終沒有說出來。
其實,他說出來不是更好嗎。
把自己對女孩做的好,一一讓女孩知道,基本上正常的男性都會這樣做吧。
人都很現實,這樣更容易讓女孩子感動,更容易俘獲芳心。
......
時璟年回醫院去了。
他還沒有完成的檢查。
何姝棠一走,他就後悔了。
後悔自己沒有告訴她,自己受了很嚴重的傷,也後悔沒有讓她多留一會兒,陪陪他。
明明為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這麼一點要求,他是可以硬氣的說出來的。
他都沒有。
回到剛才的診室外麵,何姝棠落座的位置。
那裡放著一袋麵包,一袋夾心乳酪的麵包。
是何姝棠留下的,他見過很多次這個麵包。
他也坐在那個凳子上,打開麵包來吃。
甜甜的乳酪香和小麥香甜的香氣,一起混合在他的口中。
突然間,他覺得沒什麼後悔的。
再給他一次重返半個小時之前的機會,他仍然會選擇這麼做。
他替她擋了災,是本能。
不願意說,是心裡早有考量。
......
後來,李安過來把他送回家裡,每天都需要給他上藥。
看到他背後縫合的痕跡,棍棒的痕跡,還有陳年舊傷的痕跡,橫七豎八,雜亂無形的錯落著各種各樣的線條。
李安看的不禁想說,“你為什麼不把您的傷情告訴何小姐?”
他想不通。
時璟年現在對何姝棠的好,都是放在名麵上的。
自己每每做過的事,他也會告訴她。
他長嘴了。
可唯獨這次......
“對她好的當然要說,像這種事,說什麼?!”時璟年前身靠著椅背,聲音裡滿是不在乎。
“這種也屬於對她好的範疇。”
“但屬於給壓力的範疇。”
“以目前您和何小姐的關係,她不一定會擔心的。”
“不會說話就閉嘴!”
本來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紛爭像辯論賽一樣,時璟年心情還行,願意跟李安辯一辯。
隻是突然之間李安來了這麼一句,格外掃興。
他不免煩躁起來。
甚至在下一秒感受到,李安在他背後塗藥的手,排斥到直接叫停。
“滾,我自己來!”
“您怎麼......”
“沒看出來,我看到你很煩嗎?”
李安:“......”
他又哪裡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