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林蕭蕭立刻上了車,向雲檸母親的醫院駛去。
......
雲檸本就身體虛弱,又被涼水淋了一身。
就這樣晾了一天,當晚就有點低燒。
女孩靠在洗手台的下麵,渾身潮濕,腦袋昏沉。
她不是沒向醫院的醫護人員求救。
可顧司禮好像提前打了招呼,從他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醫護人員按時過來巡房。
哪怕雲檸大聲呼救,也沒有人理會。
後來喊到沒力氣,她便縮在角落裡熬著。
夜晚降臨。
一天沒有吃飯的胃發出猙獰的抗議。
雲檸實在難受,就喝了一些水龍頭裡的自來水。
這些水沒有經過過濾,都是細菌和重金屬。
被餓壞了的胃部僅僅好受了一會兒,就在臟水的作用下,疼得更加厲害。
雲檸從沒覺得時間像現在這樣難熬。
渾身又冷又濕,骨頭縫裡都在疼,腦子也因為低熱變得十分遲鈍。
她抬起頭,看向洗手間的唯一一扇窗戶。
那裡是開著的。
冬夜的寒風呼嘯著刮進來,冷入骨髓。
雲檸不知道蘇芊要被關多久,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要被關多久。
這種沒有盼頭的等待,像是把心放在油裡小火慢煎一樣,細碎,銳痛,無休無止。
外麵,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悄然而至。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狹小的窗口飄落進來,撒在雲檸的睫毛上,瞬間融化成冰冷的水滴。
像沒有流儘的淚。
雲檸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點浪漫主義。
自從認識顧司禮的第一天起,她就幻想著和他一起,看春花,賞冬雪,做一些恩愛的戀人才做的小事。
可這些期盼,從未實現。
後來,她的心就漸漸冷了。
隻想著規規矩矩做事,老老實實賺錢。
可就是這樣簡單的想法,也沒能實現。
顧司禮總是變著法的欺負她。
身體,心理,哪個都沒放過。
雲檸不是沒反抗過。
可是,在絕對的實力和權勢麵前,她的反抗如蚍蜉撼大樹,不起絲毫作用。
雲檸突然想起,大學時期為了追求顧司禮,她也用過各種辦法圍追堵截,將手伸到他生活的方方麵麵。
顧司禮不堪其擾,有次近乎崩潰的衝雲檸大喊,讓她滾。
而雲檸,隻是抱著手臂,看著男人微笑。
因為那時候的雲檸知道,無論顧司禮使用什麼方法,都沒辦法逃過她的掌心。
更反抗不了她!
而現在,雲檸被關在這裡,也隻有接受顧司禮懲罰的份。
一報還一報。
雲檸終於成千上萬倍地,體會到顧司禮當年的心情。
她慢慢的閉上眼睛,心如死灰。
如果時間能倒流,她絕對不會再對顧司禮一見鐘情,更不會對他糾纏不休。
她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