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昀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引導著她走入一團由記憶碎片組成的霧氣當中。
水氣彌漫的浴室,交纏的身體,無法忽視的炙熱。
肚滿腸肥的酒桌,猥瑣的打量,強製灌酒的大手。
無理的欺壓,毫無根據的指責,被關進洗手間的虐待。
還有懷孕的辛苦,被推進泳池的恐懼,以及滿身鮮血的劇痛。
最後,漫天大雪,失去至親的撕心裂肺。
各種難過和疼痛湧進雲檸的胸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雲檸忍不住張嘴,重重的呼吸,如同溺水的人,掙紮不已。
這時,女孩冰涼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熟悉的聲音傳過來:“雲檸,你怎麼了?”
是顧司禮!
雲檸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顧司禮那張放大的臉。
而剛才給她進行催眠的沈修昀,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顧司禮見雲檸表情呆呆的,額頭還有細微的汗絲,立刻心疼的將她拉到懷裡:“好端端的,怎麼流汗了?”
雲檸沒有回答。
隻是伸出手,碰了碰顧司禮的臉。
這張平日裡無比熟悉的臉,今天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雲檸似乎能透過這溫柔和緩的表情,看到冷漠和不屑。
就好像,這個男人,曾經無數次用過這種表情看她。
顧司禮越發覺得古怪:“怎麼了?”
“沒什麼。”
雲檸揉了揉眼睛,沒說沈修昀給她催眠又忽然失蹤的事兒,隻是問,“怎麼現在才回來?你去哪兒了?”
顧司禮臉上掛著神秘的笑,拉起她的手說:“我帶你見一個人。”
雲檸好奇的問:“什麼人?”
顧司禮拉著她繼續向前走:“見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