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睡就到了天明。當他睜開眼睛,卻看見了一個中年男子,有一雙結實有力的手正抓著他的手腕,不知在做什麼。
中年男子身後傳出一個女人憂心的聲音,“陳大夫,我兒林默究竟怎麼了?這都好幾天了,一直昏昏沉沉的,他要是有事,叫我怎麼辦啊!”
陳大夫微微頷首,眉宇間帶著一抹驚色,“林夫人,令郎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但卻沒有生命危險。據你所言,他是在練功時,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是啊,是啊。林默他從小就體弱多病,所以他爹才請了明師來教他武功。這兩年來已經有所好轉了,可這又不知怎麼了,突然就病倒了。”
陳大夫鬆開為秦無把脈的手,輕歎道:“夫人可聽說過九天殘體?”
林夫人身體一震,“你說的是當年洛城第一天才夏家青鳳所得的絕症,九天殘體?”
“不錯,令郎的脈象與當年的夏家女娃一模一樣。”
秦無聽到這裡又昏迷了過去,當他又醒過來時,腦袋裡似乎多出了一些東西。那是些記憶碎片,和他之前的記憶混淆在一起,亂糟糟的,令他頭疼腦熱,煩躁不已。不知怎的,他腦中一痛,又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秦無才清醒過來,身體似乎舒坦了一些,那淩亂的記憶似乎也理清了些。秦無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終於是白天了,我還以為這個世界隻有黑夜。”
理清記憶後,秦無確定自己已經死了,而且死後還穿越了,他現在的名字叫做林默,據說還得了個叫做九天殘體的絕症。隻不過,我究竟是怎麼死的?是藍婧殺了我,還是我失血過多而死?秦無想了許久都想不起來,因為前世記憶最後的片段遺失了。
“沒想到我這麼在意這個答案,是因為我深愛著藍婧嗎?”
秦無坐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林默的身體依舊那麼虛弱,但總算是有些力氣了。秦無抬眼看向屋內,這屋子裡隻有他一人,桌子上倒是放了些點心,也不知道放了多久,還能不能吃。秦無起身下床,拿了一塊點心塞到嘴裡,走到屋裡唯一的一塊銅鏡前照了照。
秦無低語道:“林默,性彆男,十六歲,相貌平平,家住楚國洛城城北,家中有父母、兄長,家境一般。父親林山早年是教書先生,後來攢錢開了家學堂,母親餘氏出身於書香門第,兄長林牧在林家的學堂教書。林默,從小體弱多病,不學無術,與博學多才的兄長不同,是個不被看好的弟弟......”
秦無囉囉嗦嗦的說了許久後,又走到桌邊拿了一塊點心,輕笑道:“自己說著自己的簡曆,還真是很奇怪。我都穿越了,這職業病是不是得改一改?”
這時,房門從外麵被人推開,一個高個男子走了進來。秦無目光掃去,這人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比他要英俊些,但兩人還是有幾分相似。那男子進來之後就呆住了,看著秦無說不出話來。
秦無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哥,今天不用去學堂教書嗎?”
此人就是林默的兄長林牧,平日裡白天都是在學堂裡度過的,今日不知怎的竟然在家中。
林牧欣喜的道:“阿默,你小子還知道醒過來啊?一昏迷就是九天,把你娘都擔心死了。好在陳大夫說你沒什麼大礙,不然你娘還不知道得多傷心呢。”
秦無一臉無所謂的道:“哥,你不用瞞我了,我在昏迷中都聽見了。不就是九天殘體嘛,咱林家沒有孬種,大不了就是一個死。”
林牧臉色一僵,“原來你知道了。你身體不適,就在房裡好好休息吧。你師父來了,我們把他打發走就可以。”
秦無皺了皺眉,那個滿口都是錢的老頭這個時候來準沒好事,定是要錢。五年前的冬天,父親林山帶回來一個胖老頭,說是洛城裡有名的武師。林默拜他為師後,他也確實教了林默一些東西,但他開出的學費讓林默感到虧本,而且每年還漲價,甚是不厚道。林家也沒少給他送禮,這幾年確實花了不少錢。
如今林默被洛城最好的大夫診斷為九天殘體,定是九死一生了,這胖老頭估摸著是來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