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夜之一族，好可怕的自愈能力。”凰兒喃喃歎道。
夜軒子無神的眸子動了動，緩緩地在眼眶內轉動著，如同傀儡。當目光落在凰兒身上，她說道：“殺了我，趁我，沒恢複。”
凰兒黛眉微顰，這女人竟還能自如的說話。“我為何要殺你？”
“敵人。”夜軒子的言辭一如既往的短暫精煉。
“可我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
夜軒子看了一眼凰兒手中的青斐劍，“你的朋友，讓你來，殺我。我，殺人，該死！”
“可我沒想過要殺你，我相信哥哥也沒有趕儘殺絕的意思。”
“如果走，定報仇。江湖道，身在江湖，不該仁慈。”
凰兒無言以對，她發現自己說不過這個有故事的女人。
夜軒子接著道：“主人死，我無能，報仇，送死。”
凰兒已經明白了夜軒子的意思，她就算活著也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夜軒子相當沒有自信，在她眼中，林默和薑沐煙都是天賦過人的武者，就算她再練二十年也追不上他們的實力，報仇根本是天方夜譚，飛蛾撲火不過是送死。更何況，她該死，她自己也深深清楚這一點，那把長劍上的血就是她該死的證明。
凰兒舉起了手中的青斐劍，作勢欲刺。她聽明白了夜軒子的話，也很想幫她脫離苦海。劍已刺出，夜軒子笑了，她似乎很久都沒有笑過了。
“嗡......”
劍停住了，有人阻止了這把劍，阻止了凰兒的善心，亦阻止了夜軒子的死亡。
那是兩根手指，通體白色的陽手，屬於林默。
薑沐煙皺了皺眉，林默為什麼要救夜軒子，他身為魔兵應當很清楚趕儘殺絕的重要性。不過，薑沐煙也沒有去改變局麵的意思。如今林默是否還屬於魔兵營，連她這個魔兵營營長都說不準。
林默道：“既然你的兩任主人都已經離去，你便重獲了自由，亦無需為不平等的奴隸製度而做出報仇之類的蠢事。你為彆人活了這麼多年，應該重新為自己而活。沒有人有權力決定你的生死，我們也不會殺你。如果你真的想以死贖罪，就用你手中的劍了斷自己。”
夜軒子沒有說話，她無神的眸子凝視著林默，不知是何想法。
薑沐煙瞄了一眼凰兒，原來林默是為了這個女孩。手染鮮血必然不是好事，尤其是對於這種俗世之外的人來說，根本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