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汀蘭強令自己隔絕了台下的聲音,細心回憶起下午所學的樂曲。
隻見趙汀蘭手指輕撫,悅耳的音符便從琴弦間飄蕩開來。
“這是啥曲子?怎麼此前沒聽過?”
“聽著像是清平調,嗯,不對,這是一首新曲!”
說話的是大行台工部的荊侍郎,作為知名的樂曲大家,連荊侍郎都沒聽過的曲子,那就真是新曲了!
眾人隨即對趙汀蘭的更加好奇了,這女子看樣子至多不過雙十年華,怎麼就有本事譜新曲?
就算是樂府女出身,到了這個年紀能把琴彈得嫻熟已經很不容易了,能譜新曲者大多都是浸淫此道幾十年的老樂師。
就在眾人驚訝之間,趙汀蘭開口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兩句詞唱罷,剛才還議論紛紛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這嗓音已是天籟!這詞更是意境幽遠!
“好!”忽然一聲叫好打破了寂靜,眾人隨之驚醒,帶著幾分惱怒的目光像發聲之人看去。
這等雅致的曲調,怎麼能用這麼粗俗的叫好方式呢?
哪知這位叫好者,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狂放地故起了掌。
能這麼出格的除了張玄還能有誰?
不過到這崇綺樓來的,也不全是自詡高雅的人,有了張玄帶頭叫好鼓掌,幾位年輕的顯貴也跟著有樣學樣的鼓掌叫好起來。
趙汀蘭何時得到過如此直白且炙熱的讚賞,一時之間竟有些把持不住,以致彈錯了一個音,好在是新曲,也沒人知道這點小失誤。
趙汀蘭感激向張玄投去目光,張玄則回應以鼓勵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