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已經十分明朗了,慕容氏贏了也是慘勝,沒個幾十年兩三代人的休養生息根本恢複不了元氣。
想到這裡慕容垂的二兒子年僅十七歲的慕容霸便憤憤不平道:“拓跋家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們慕容家為他們賣命百年,大哥也已經伏誅,他們還要趕儘殺絕!”
十五歲的三兒子慕容青也緊跟著說道:“要是先祖知道慕容家如今的遭遇,當初參合坡一役斷然寧死不降,他拓跋氏想要取得天下恐怕也那麼容易!”
慕容垂聞言歎了口氣道:“對於身居高位者,恩仇都是無謂的字眼!你大哥受了拓跋慎的挑撥去殺駙馬,皇帝拓跋禮便以為我們慕容氏站邊了拓跋慎,此番欲滅族我們,主要還是為了震懾其他人!這也是那拓跋義窮追不舍的原因所在,恩怨什麼的隻是表象,你們以後就會明白了!”
慕容垂把自己知曉的一股腦地教給自己兩個兒子,也不管對方如今的年齡聽不聽的懂,此戰過後,他可能不會再有機會像教導慕容淵一樣的教導自己的兩個兒子了。
就是慕容淵,慕容垂這段時間也在常常責怪自己,要是自己當初不那麼吝惜言語,把這北涼錯綜複雜的局麵早點給慕容淵講清楚,慕容淵是否就不會受到拓跋慎的挑撥了?
不過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這些想法也隻是一名老來喪子的父親化解自己悲痛的手段罷了。
就在此時,一名風虎騎衝進了帳篷,“家主!賀拔節度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拓跋義馬上就要過白道了!讓我們做好準備!”
這話瞬間把眾人的胡思亂想都拉了回來,帳篷內所有人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得到了統一,都變得無比凝重。
慕容垂緩緩站起身,用他那嘶啞蒼老的語調喊道:“整軍!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