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知道你不會騙俺,”李玉蘭頓了頓繼續說道:“一開始,俺也以為是桃心嘴饞,偷偷把耗子藥翻出來當白糖吃了,可是晚上俺看藏藥的地方,這包藥好好的在炕頭藏著,根本沒人動過,”說著,李玉蘭眼神閃過寒光。
她孫女這是擋了誰的道兒,這麼恨傻妮兒,整整一包耗子藥哄她吃下去。
不管是誰,她李玉蘭發誓,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傷害她孫女的人。
“你問桃心了嗎?”薑百草看著李玉蘭問道。
“沒有。”
“這事兒,俺想偷偷查。”
許十安跑了,孫女以後嫁人的可能性很小,李玉蘭不想問丁桃心,怕勾起她傷心的記憶。
薑百草點點頭,心裡明白李玉蘭的顧慮:“耗子藥是我跟薑虎要的,這小子隻給了我一包,他有沒有給彆人,俺不知道。”
“薑虎啥時候回來?”
“他這回出車比較久,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昨天俺去縣裡,電報上說,順利的話,再有七八天人就回來了。”
薑虎是薑百草的孫子,薑百草有本事,把孫子弄進縣車隊,開大車。
薑虎人高馬大,人也長的周正,關鍵是工資高,沒爹沒娘,這條件比縣裡男人都好,薑虎是村裡所有未嫁小姑娘的夢中情郎。
李玉蘭點點頭,從薑百草手裡拿過耗子藥,重新返回口袋裡。
“等薑虎回來,你問問他。”
“好。”薑百草點點頭,繼續說道:“玉蘭,你最好問問桃心,到底咋回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包括她跟許知青......”
李玉蘭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正事兒說完了,李玉蘭、薑百草倆人又陷入沉默。
薑百草欲言又止地看著李玉蘭,剛張開嘴,就被李玉蘭搶先了:“老規矩,俺先走,你在周圍繞幾圈再回去,省的村裡人看見說閒話。”
“說啥閒話?俺行得正,坐到端,俺看哪個人敢在背後咬舌根。”薑百草一臉氣憤地說道。
“你不怕,俺怕,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村裡老娘們兒的嘴,比馬蜂都毒,”李玉蘭繞過薑百草,準備離開。
“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本來你就是俺未婚妻,咱倆都定親了,要不是丁千斤,要不是他,你......”
“夠了!”
“過去的事兒俺不想提了,”李玉蘭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睛微紅地看著薑百草:“百草,咱們都應該往前看,俺已經嫁給丁千斤了,你也有孫子。”
“玉蘭,薑虎不是,薑虎是......”薑百草急切的想解釋什麼,但是李玉蘭已經轉身離開,薑百草直接追了上去,攔著李玉蘭,不讓她走。
“玉蘭......”
“薑百草,以後還想見麵,不該說的話就彆說了。”
看著李玉蘭一臉決絕的樣子,薑百草一肚子話,都到嘴邊了,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好,俺答應你,俺現在要說桃心跟薑虎的婚事。”
“啥婚事兒?”
“俺要讓薑虎娶桃心。”
“你瘋了?”
丁桃心跟許十安的事兒,鬨的全村沸沸揚揚,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檢查過丁桃心了,她孫女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俺沒瘋,薑虎必須娶傻妮兒,照顧傻妮兒到老。”
“你個老倔頭,傻妮兒跟許知青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對薑虎不公平,再說,俺看薑虎也不喜歡傻妮兒,何必把倆孩子硬湊到一起。”
“不行,這事兒俺不答應,許知青已經跑了,傻妮兒跟他的事兒俺會告訴薑虎,俺相信薑虎不會介意的,他一定會好好對傻妮兒的。”
“你......”
看著薑百草死倔的模樣,李玉蘭也是無語:“隨你吧......,”丟下這句話,李玉蘭就走了。
直到李玉蘭走遠了,薑百草憤恨地盯著丁千斤的墳頭:“丁千斤,你背信棄義,這輩子,俺都不會原諒你。”
回答薑百草的隻有一陣陣清風,薑百草抬起袖子擦了擦微紅的眼睛,離開了墳地。
直到薑百草走遠了,離丁千斤墳地不遠處的墳頭後麵突然冒出一個人影,女孩兒緊緊地咬著嘴唇,充滿恨意的眼睛盯著薑百草的身影:“死老頭,咋還不去死!”
既然,你非要讓薑虎娶傻妮兒,彆怪我再喂她一包耗子藥。
這麼想著,女孩兒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傻妮兒,你可彆怪我,要怪就怪薑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