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玉蘭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讓倆閨女領了結婚證,卻沒遷戶口。
戶口還在丁家,這地就不能分。
郝大嘴不服,帶著五個兒子跟李玉蘭鬨了半個多月,本身就是沒理事兒,最後村長丁萬斤出麵,勸退了楊家。
可郝大嘴覺得,丁萬斤這個村長,辦事不公平,偏袒自家兄弟。
自此,沒少在背後嚼丁家的舌根子。
再加上,丁桃心早上一鬨,被全村人知道自己是小偷,還害她喝了一嘴的尿,郝大嘴心裡窩火。
在地裡看見落單的丁香,嘴又開始犯賤,“呦~,當娘的心真大,閨女讓人白睡了,還跟沒事兒人似的,來地裡拔草。”
丁香懶得搭理郝大嘴,天氣一暖和,地裡的麥蒿瘋長,大家夥兒都忙著拔草,沒工夫說閒話。
看丁香不還嘴,郝大嘴得寸進尺,“這傻妮兒也是隨了她奶,白讓男人..草.. 一家子騷狐狸,到處勾引男人,後蟒村誰不知道。”
“郝大嘴......”丁香氣的臉色鐵青,“不準你說俺娘,你才不要臉,你們全家都不要臉,你個偷蛋賊。”
“小騷狐狸,老娘撕爛你的嘴!”惱羞成怒的郝大嘴直接上手,一巴糊在丁香左邊臉上。
兩人扭打在一起,村民拉也拉不開。
郝大嘴嘴上不饒人,“丁香,俺看你也是狐狸洞穴出來的騷狐狸,天天扭著小腰,在男人麵前騷來騷去,你們老丁家的女人都一個德行,欠乾!”
“郝大嘴,讓你胡說,讓你胡說,”好脾氣的丁香也急眼了,張開嘴,對著郝大嘴的胳膊咬了下去。
“啊——,鬆嘴,丁香你給老娘鬆開,”郝大嘴疼的齜牙咧嘴。
見丁香不鬆嘴,紅了眼,拿起邊上的石頭,衝著丁香的腦袋砸了下去。
一瞬間,丁香腦袋上的口子,滋滋往外冒血,郝大嘴一陣後怕,扔掉手裡的石頭:“不是俺,不是俺,是她,是她先咬俺嘞。”
喬峰檢查完水溝,走過來的時候,看著丁香坐在地上捂著頭,殷紅的血順著指頭縫往下滴答血,周圍的土地都殷紅了。
“丁香—”
喬峰頓時眼睛猩紅,把郝大嘴壓在地上瘋狂打,還是周圍的人怕喬峰把人打死了,趕緊拉開。
已經失去理智的喬峰哪裡管哪些,起了跟郝大嘴共歸於儘的念頭,杜鵑死命攔著喬峰:“喬峰,還不趕緊把丁香送回家止血,你想看著她死嗎?”
反應過來的喬峰背起地上丁香就跑,杜鵑也害怕丁香出啥事,趕緊跟了上去,一起把丁香送回了家。
丁桃心聽完,紅著眼睛,倔強地擦掉臉上的眼淚,原來是因為她,他娘才受傷的。
“郝大嘴,不許你說俺閨女,俺家桃心是好孩子,好孩子。”
屋子裡突然傳來丁香的喊聲,站在院子裡的喬峰,杜鵑和丁桃心立馬跑進屋裡,就看見丁香閉著眼睛,兩隻手在空中亂抓,嘴裡還不停地喊著:“峰哥,峰哥。”
“在,他娘,俺在,”喬峰跪在床邊握著丁香的手。
“護著桃心,彆讓人欺負她。”
“嗯嗯,”喬峰哽咽地說道:“有俺在的一天,誰也彆想欺負咱閨女。”
似乎聽到了安心的話,丁香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再次平靜的睡去。
“娘,”丁桃心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前世孤兒的她,再苦再難,也沒人關心她、保護她,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維護她。
一股暖流在丁桃心的心裡劃過,暖暖的,也是在這一刻,丁桃心有了歸屬感,認定了丁香和喬峰就是自己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