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吃不死你們，不就野豬肉，有啥稀罕的，呸呸呸！難吃死你們，”郝大嘴站在牆邊，怕牛三嬸兒聽見殺回來，隻敢小聲罵。
“娘，孩子們晚上吃啥？”
“哎喲！”郝大嘴跳腳，捂著胸口，扭頭瞪著彭秀芬：“老大媳婦兒，你走到不出聲，想嚇死誰？”
“娘，俺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天黑了，想問問你，做啥飯給孩子們吃？”
“吃吃吃，吃個屁！一個個餓死鬼投胎，家裡哪有糧食？”郝大嘴把火氣都撒在彭秀芬身上。
“娘，孩子們都小，都是長個的時候，大人不吃就算了，孩子......”
“孩子咋了，俺沒糧，都給餓著，李玉蘭家燉肉，能耐你帶孩子去吃，俺不攔著，”郝大嘴撿起地上的盆子進了屋。
彭秀芬站在牆邊，看著丁家高高的院牆，已經有煙從院子裡冒出來。
彭秀芬擦了擦眼角的淚，要不是郝大嘴攔著，楊大力就跟著上山了，現在她也能帶著孩子們去吃肉，何苦讓孩子們餓肚子。
“秀芬，你哭啦，”楊解放的手拍在彭秀芬的肩膀上。
彭秀芬汗毛豎起，渾身顫抖不止。
“秀芬，”楊解放的手沿著彭秀芬的肩膀往下走，彭秀芬惡心的攥著拳頭，加上剛剛郝大嘴罵她，彭秀芬心裡的火氣一下上來了。
“滾！”
“啪！”
彭秀芬一大耳刮子掄了過去，給楊解放打蒙了。
“彭秀芬！”楊解放怒氣衝衝地盯著彭秀芬，彭秀芬強忍著害怕跑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