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圓圓真狠,俺看見了,秀枝攔著丁圓圓不讓她去打大牛,丁圓圓一腳把人踹地上,疼的人,起不來了。”
“丁圓圓還是人嗎?秀枝的病還沒好,就下這麼重的手。”
“親爹都敢砍,她怕啥!幸虧俺家閨女沒嫁給丁慶國。”
“杜鵑,你把糧食都帶走了,不說秀枝娘兒仨,就是丁萬斤也要活下去,不吃糧食咋活下去?衣裳、布料比人命還重要?”
“就是,人家男人掙得錢都給你閨女花了,老婆孩子餓死了,丁慶國回來你咋交代?。”
“丁圓圓這樣的閨女打死不能要,為了點兒布料和衣裳,就要殺人,連自己的爹都砍了,這要是娶了當兒媳婦,一個不高興,再把俺給砍嘍。”
聽著周圍人的話,杜鵑額頭青筋暴起,直接衝了過去:“丁圓圓,把菜刀給俺,彆鬨了。”
“娘,”丁圓圓覺得自己好委屈,扭頭看著丁萬斤。
丁萬斤捂著手,沒看丁圓圓,鮮血從縫隙裡滴落到地上。
“小姑,俺也不想,家裡沒糧食,俺又沒錢,最值錢的東西都在你屋,就算俺們不吃糧食,俺爺爺乾那麼累的活,不要吃飯?”丁良田躲到杜鵑身後,探出腦袋,無辜地說著。
“誰讓恁爺爺乾活了,恁娘死人啊,不下地乾活,一天天就知道在炕上躺著。”
“丁圓圓,你死俺娘也不會死,你不是要殺俺,你來呀,來呀,俺爺的褲子都磨開檔了,一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俺把布料換了,俺娘熬夜給他縫褲子,一晚上沒合眼,她在炕上睡會兒咋了?俺們做錯啥了,”丁良田委屈地看著丁萬斤,似乎他的委屈都是替丁萬斤受得。
“那是俺辛辛苦苦攢的布料,餓死你們活該,沒褲子穿就光腚,憑啥賣俺的布料?”
“丁圓圓,”丁萬斤一聲大吼,整張臉已經沉的變成墨黑色:“恁爹連件新衣裳都不配穿,就該露腚溝子?”
丁萬斤審視地看著丁圓圓,閨女的話讓他心裡拔涼拔涼,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孩子,還不如大孫子,知道孝順。
“丁圓圓真是白眼狼,布料寧願放著都不給親爹做一件衣裳。”
“活該,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