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圈裡,丁桃心背對著李玉蘭,一頭烏黑的秀發散在身後,頭上插著木枝杈子,身披花布單子,右肩膀扛著鋤頭,左胳膊肘挎著籃子,籃子裡撞著花瓣兒,周身散發著悲戚的傷感。
沉浸在悲傷中的丁桃心,壓根兒沒注意到背後暴怒的李玉蘭,額頭凸出的青筋已經蹦跳出十麵埋伏的壓迫感了,還有不能忽視的...隨時飆出去的菜刀。
“多麼美麗的花兒,卻被無情的風,冷冰冰的雨打落,落入埋汰的土地,生生玷汙了你們的清白,嚶嚶嚶——”說到傷心處,丁桃心從兜裡掏出一方小手帕,捂著鼻子和嘴,小聲抽泣。
李玉蘭斜眼兒盯著丁桃心,右手來回晃悠菜刀。
角度有點兒歪,俺往邊上移動移動,務必一擊即中。
“一年三百六十啊~~~”
“風刀啊啊嚴相逼~~~”
丁桃心嘴裡唱著87版《葬花吟》,記住的詞兒丁桃心都唱出來了,沒記住的全部用“啊”代替。
丁桃心彎腰,放下鋤頭,右手伸向籃子,抓了一把花,扔進坑裡。
“花開易見啊啊啊~~~”
“啊啊愁殺葬花人~~~”
“啊~,啊啊~~”
配合著歌唱聲,丁桃心一甩花布單子,轉身,回眸,落淚。
美——個屁!
“啊啊啊...啊你個頭,”李玉蘭冷笑道:“丁桃心,你嗓子卡雞毛了,嗚啦嗚啦,跟殺豬似的,嚎啥呢?”
丁桃心:“......”
李玉蘭話音剛落下不久,接著就聽到門外,不知道誰站在街上大喊:“誰啊,大早上殺豬,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豬叫喚的也太慘了,一聽就是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