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良田回過神,看著陸續下車的人,站起身,排在人群後麵,跟著一起下了車。
在小戰士的帶領下,陳秀枝他們四個去了招待所,然後就是等著,等丁慶國來找他們。
......
丁慶國穿著訓練服,在通往招待所的柏油路上,小跑前進。
他的訓練服上沾著泥,臉上的汗珠子從頭上往下掉。
丁慶國正在跟手下的兵一起做訓練,突然被團長叫了過去。
丁慶國以為自己申請複原的報告下來了,趕緊跑去團長辦公室。
當團長告訴他,他媳婦兒帶著弟弟和倆兒子來部隊看他的時候,丁慶國整個人都傻愣住了。
陳秀枝帶著自家兄弟和倆兒子來部隊找他???
這話聽在丁慶國的耳朵裡,他不真實了。
在丁慶國的印象裡,陳秀枝膽小、沉默,每次回家,他們夫妻倆,除了炕上那點兒事兒,很少說話。
他想跟陳秀枝說說家常,隻是陳秀枝張嘴閉嘴都是乾活,地裡的活,豬圈的活,做飯的活,照顧孩子的活,丁慶國聽著沒意思,也就不再跟陳秀枝說話了。
距離招待所還有一公裡左右,丁慶國放慢了腳步,好幾麵沒跟陳秀枝和倆孩子見過麵了,丁慶國開始緊張起來。
大兒子丁良生在他的腦子裡的印象多一些,小兒子丁良田,丁慶國,眉頭蹙了蹙,孩子的臉在他腦海裡已經模糊了,他實在想不起來小兒子長啥樣了。
丁慶國緩步走到招待所門口,用手摸了把臉,把臉上的汗甩在地上,正了正頭上戴的軍帽,扽了扽身上的衣裳,抬腳要進門,就看到一個女同誌從走廊的另一邊走出來。
走廊沒有陽光,白天也沒有開燈,顯得有些陰暗。
陰暗的籠罩在對麵女同誌的身上,丁慶國看不清楚女同誌的長相,下意識站到邊上,給女同誌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