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瞧著皇帝,總覺得這些日子皇帝越發容易疲憊,有些蹊蹺。
但每日都有禦醫親自照料皇帝身體,他自然不好多說。
正要從禦書房告退,禦史卻道:“皇上,此事牽扯甚廣,還有多年前貪墨之案,一樁樁一件件,觸目驚心,隻怕非要三司會審,最終皇上禦筆親判,才能平民憤哪!”
“三司會審,如何審?”蕭晉怒斥,“刑部誰來主事?”
宋之珩看了眼禦史,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你先回去。”蕭晉對禦史吩咐,“朕自有定奪。”
待禦史離開,宋之珩才走近了些,對皇帝道:“皇上,臣覺得,顧清川可暫代此職位。”
話音還未落,蕭晉目光就變得幽深,瞧著他時帶了幾分審視。
眼前這個青年之所以被他寵信,就是因為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且自己建府。
無論得多大的權勢,都隻屬於其一人,不會壯大任何勢力。
可若他不再是個隻忠於皇帝之人,那就有些危險了。
宋之珩隻作不知,垂眸低聲道:“正好試試他的能耐,也能讓那些老臣閉嘴。”
微眯著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蕭晉的表情才緩和了些,倒是他多心了。
這個耿直的宋之珩,自然是學不會那些拐彎抹角的手段。
自從顧清川回來之後,那些老臣讓他重賞顧清川的奏折就從未間斷過。
隻是他重賞,就是告訴所有人,自己曾經無能,還逼迫臣子出賣兒子為質。
可若是不賞,這些老臣的奏折就一日不讓他安寧。
宋之珩此言確實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