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孫禦醫喊出的聲音嘶啞,如困獸怒吼,他覺得脖子癢,不住地想要撓。
一隻手不夠,兩隻手一同撓,而且越來越用力,直到將脖子撓出血印也不曾停止。
見他受夠了折磨,顧清鳶一刀給了他個痛快。
瞧著她手起刀落的利落勁兒,顧清川眼中滿是心疼。
“阿鳶,委屈你了。”顧清川突然揉著妹妹的發絲道,“這麼多年我不在,竟讓你變得這樣堅強。”
“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負呀,哥哥。”顧清鳶卻不在意地將刀收回刀鞘,“你快回去躺下,我處置完這裡的事,就入宮。”
顧清川想要叫住妹妹,卻看到她已經毅然決然地出門。
印象中那個,總是哭哭啼啼的妹妹到底是長大了,如今變得可以獨當一麵。
顧清鳶走到院子裡,用帕子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對門外等著的爹娘道:“爹,娘,有人要害我哥,在他的藥裡下毒,孫禦醫不知情,為哥哥試藥,結果......”
顧覃夫婦二人也陪著她演戲,吃驚地進屋去看,聶美蘭適時尖叫一聲。
跟著孫禦醫一起的隨從進屋,瞧見孫禦醫身邊摔碎的藥碗,還有他嘴角發黑的血漬,竟真的是死了!
隨從指著屍體上的刀痕道:“你們顧家,竟敢謀害禦醫,我這就回去告訴......”
“謀害?”顧清鳶冷聲問,“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謀害?分明是孫禦醫關心我哥傷勢,怕之前的藥性太烈,便抿了一口藥,想知道裡麵是什麼,結果就被毒死了,你非官府之人,竟敢說我謀害,信不信我此刻便能杖殺你這個狗奴才!?”
“顧小姐恕罪!”隨從立刻驚懼地跪下去,“小人方才胡言亂語,孫禦醫的確是試藥而死。”
“我也知道,你回去怕不好交代。”顧清鳶走近了些,看著隨從溫聲道,“我與你一同入宮,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訴皇上,皇上自然感慨孫禦醫一生儘職儘責,厚葬他,你聽明白了嗎?”
她聲音雖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從立刻躬身道:“是,小人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