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顏正奮力到關鍵時刻,被他這麼一拽,人直接跟著朝前撲去,卻又在碰觸到的瞬間,被一隻大手拎著後頸拽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秦之顏扶著額頭堪堪站住,半張著小嘴,有些懵。
墨寒炫見她竟然還敢摸額頭,一張俊臉黑成了鍋底。
“勾人的伎倆學的到不少,再敢用,本王折了你的手。”
他說完從衣櫃裡拿了件衣服直接套上轉身離開。
出門之後又抑製不住一陣懊惱煩躁,他竟然會在意這女人說的“外強中乾”,真是著了瘋魔。
被莫名訓斥了一頓,秦之顏無語至極。
這人怎麼這麼陰晴不定的?
稍作整理,她叫來珠兒去了太妃所住的靜思堂,一如所料被攔在了門外。
她等了一會兒,之前的教習嬤嬤拿著個紅色錦盒走了出來,裡麵是一對團花玉鐲,說是太妃賞的,以後晨昏定省都免了。
秦之顏明白,不聞不問,這就是太妃的態度。
她謝了恩,帶著珠兒離開了靜思堂,往柳娥所住的錦和苑走,剛拐過回廊,就聽到一陣壓抑至極的低泣聲。
鵝黃長裙的年輕婦人孤身一人坐在石亭中,腹部微微隆起。
秦之顏很快猜出對方身份,柳娥的兒媳陳蕊。
柳娥生下兒子後,故意以感念老王爺恩情為由,給他冠了墨姓,取名墨振南,對外以郡王府二少爺自稱,更借著郡王府的名聲,跟當朝三品文官的嫡女婚配。
可惜墨振南是個不安分的主,嗜賭好色,常年流連花叢,這些弱點,前世被她所利用,瓦解了陳家對顧彥昭的威脅。
沒了陳家的庇佑,陳蕊被虐待至死,死的時候,孩子還未落地,而墨振南正娶新婦。
時也命也,她心中愧疚並未多深。
轉身繞了路,沒有上前。
等過了石亭她才側身對珠兒低語了幾句。
“姑老爺竟然敢在外麵養......”珠兒驚得目瞪口呆。
秦之顏勾了下唇,那位姑老爺表麵懼內,外麵玩的可很花。
“透漏出去的時候小心些,莫讓人查到你和翠兒身上。”
“是,小姐。”
這一世她給陳蕊一個反擊的機會,隻當填了上一世被連帶的虧欠。
錦和苑正廳,秦之顏見了禮,不等柳娥賜座便自顧自坐了下來,似乎沒有看到柳娥臉上的不悅,笑的乖順動人。
“王爺昨夜特意叮囑讓之顏謝過姑母操持婚事的辛苦,如今之顏已經入府,以後王府中事,斷然不敢再勞煩姑母操勞。”
這麼直白的奪權,把柳娥都給整不會了。
她調查過秦之顏的性子,是個溫和軟弱之人,她都想好了十八般武藝準備將她一棍子接一棍子的徹底壓下去,可還沒等實施,就被直接將了軍。
墨寒炫從不管內宅的事情,整個王府能給一個新婦這個膽子的,也隻有太妃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女人,果然還沒放下當年的事。
她臉色沉了沉,語氣雖溫和,卻帶著慣有的淩厲。
“郡王府內務繁雜,你有心替我分擔,卻也不可操之過急,若出了亂子,外人還當我沒有好好調教新婦,落人話柄。”
“不過,你既提了,我便準你些事做,也免得王爺忙於軍務,冷待了你。”
字字句句皆帶著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