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臣妾被人打巴掌的時候,能有人擋一擋。”
她回得乾脆直接,清洌的雙眼真摯明亮,卻又透著一股子遠離凡塵喧鬨的淡漠。
“臣妾是王爺的妻子,即便您不喜歡我,但忠貞二字,臣妾拚死也會做到。我會儘快教好初九府中規矩,還請王爺準許讓他留在這裡。”
字字句句,沒提一句初九的來曆。
若不是他親眼所見,還真信了這女人隻是想找個幫手而已。
“若本王不允呢?”
茶盞落在桌麵上,不輕不重的脆響讓本就不溫馨的氣氛變得緊張許多。
秦之顏交握在一起的小手也跟著緊了緊。
她對墨寒炫的了解並不多。
前世幾個皇子為了那個位子爭得頭破血流,墨寒炫則四處征戰用戰功保住了中立的郡王府。
常年殺伐的人,心中自有溝壑,算計反而不好。
她沉思片刻,起身走到小茶幾前將幾頁宣紙拿過來平鋪在墨寒炫的麵前。
“我娘的鋪子一直在我爹手裡攥著,出嫁才遞交到我手中,這些年的賬目我今日大約翻看了一下,入賬出賬雖做得沒有漏洞,可還是存在很大的問題。以後這些都是王府的產業,我覺得理應跟王爺說一聲。”
這個話題轉換的很快。
墨寒炫卻並不覺得意外,他很好奇,這女人準備幫秦政出什麼招。
幾頁宣紙看過之後,墨寒炫的眼底閃過驚豔之色。
這女人竟然能通過商品的進出數量結合盈虧找到了他都沒發現的一條線。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如果本王徹查,你爹難辭其咎。”
秦之顏再次起身行了一禮。
“王爺,臣妾選您。”
表忠心?
墨寒炫伸手將她微微垂下的小臉抬起。
“就為了換初九留下?”
秦之顏與之對視,眼底並無退縮。
“臣妾隻想安身立命,若王爺護我,是臣妾之福,若王爺他日心有所係,容不下臣妾,臣妾隻希望王爺能許我和離。”
下巴上的手指猛然收緊,略顯粗糲的繭子將肌膚壓住了紅痕。
秦之顏疼的眉心皺了一下,眼神沒有躲。
僵持片刻,墨寒炫鬆了手,看著她下巴上的痕跡,略帶嫌棄。
“嬌成這般,還敢跟人逞凶鬥狠,蠢!”
他從袖口摸出一個小瓷瓶隨手丟在桌上,抓著那幾張宣紙起身走了。
他沒再提攆走初九,秦之顏也沒再問。
二人心照不宣地達成了某種協議,這種感覺,讓秦之顏的心情變得很好。
她將小瓷瓶打開聞了聞。
上好的金瘡藥,怕是隻有宮裡的禦醫才能配出來。
她摸了摸下巴,並未在意,叫來了珠兒,將金瘡藥遞給她。
“王爺賞的,你給初九換上。”
還沒走到書房的墨寒炫聽得一清二楚,一張俊臉瞬間黑了幾分。
要不是明日入宮怕她胳膊上的傷會失禮,他才不會留藥。
這個該死的女人,倒是舍得給一個奴隸用!
他越想越不爽,抬手找來暗衛。
“去查清楚那個初九到底是什麼人?”
黑影落在窗外應了一聲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