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野人,敢在王府門前發瘋詆毀姑老爺,給我拿下狠狠的打。”
護院剛準備動手就被秦之顏沉聲製止。
“姑母,您代表的可不是王府,莫要事事拿王爺壓人。他隻是來報信,是真是假你都不問,便要杖責,誰給你的權利!”
“何須去問,胡慶和絕不可能偷人。”柳娥對此深信不疑。
來人卻慌忙舉起了一截腰帶。
“這是你家姑老爺在混亂中塞給我讓我報信的,大姑奶奶你快認認,我沒說假話啊。”
一直站在柳娥身邊沒有說話的陳蕊忽地驚呼道,“娘,這......這不是您親手繡的束帶嗎?”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秦之顏看了眼陳蕊,很快收回目光,站在車轅之上,聲音清洌有力。
“姑母任由身邊的婆子嘲笑之顏與王爺的私事,更因庫房掌事一句話便直接將偷竊的罪名扣在之顏頭上,如此強勢霸道,卻連枕邊人都管不住,當真是讓之顏大開眼界。”
她說完直接無視柳娥想殺人的眼神,彎腰坐進了馬車,布簾放下,隨著馬夫一聲揚鞭帶著車隊浩浩蕩蕩走了。
柳娥氣得快吐血了。
拿著腰帶的男人卻還在高高揚著連聲催促,“大姑奶奶,您快去救人吧,要不然姑老爺會被人扒光了褲子活活打死的。”
......
秦家,
秦政帶著王氏算著時辰等在門口,在看到郡王府的馬車後,秦政的臉上立刻堆起笑容。
最近形勢緊迫,若能將墨寒炫拉攏過來,他手裡的籌碼就會變得堅不可摧。
到時候便不是那些皇子選擇他,而是他選擇哪個皇子。
他心裡盤算著未來,臉上的笑都有些猙獰。
馬車停下,秦之顏扶著珠兒的手走了下來。
秦政伸長了脖子往馬車裡瞧,那點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憋了一早上的王氏眼見裡麵沒有墨寒炫,立刻譏諷地掩嘴笑了起來。
“哎呦,老爺,你可彆瞧了,咱們門第太矮,怕是有人看不上的。”
秦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衝著秦之顏低聲訓斥,“你怎麼回事?”
秦之顏神色淡淡,聲音卻並未壓低。
“爹若是不歡迎女兒回來?東西放下,我即刻就走。”
這時對麵也來了一行馬車。
滿頭珠翠恨不得將金銀全穿在身上的秦玉婉牽著顧彥昭的手走了下來。
王氏的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親切地迎了上去。
顧彥昭一派儒雅溫潤,見禮之後,大手始終攬著秦玉婉的腰,任誰看了都要說一句郎才女貌。
再見故人,秦之顏的心依舊有些難以控製的起伏。
腦海中不斷閃過臨死前的一幕。
身穿明黃朝服的英俊男人附身靠近她的病體,眸光深情。
“朕的皇後勞苦功高,與朕攜手數年,此恩難忘,可朕知道,你心中向往自由,朕滿足你,便將你的屍骨......散至荒野吧。”
他勾起唇角,笑得陰戾邪魅。
溫熱的呼吸蹭過她的耳朵,說了句令她錐心刺骨的話。
“顏兒,你這卑賤的出身,怎配得上北國的皇後之位,自今日起,前朝、後宮不會再有你隻言片語,好好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