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和樓?聽說裡麵的烤乳鴿味道極好。”
她喜歡肉食,從小就喜歡。
可在秦家,膳食都是王氏做主,她能吃到的機會極少。
後來嫁給顧彥昭,又一心撲在各種漩渦之中,並無閒情逸致品嘗美食。
她吩咐馬夫停車,隨後衝著墨寒炫作了個揖。
“王爺有事便去忙吧。”
她躬著身往外走,腰間後側方掉下來一個白色的物體,就落在了墨寒炫的手背上。
他本能張開手接住,這才發現是折好的宣紙,上麵明顯寫了字。
秦之顏已經下了車,吩咐翠兒隨回禮的車子先回府入庫。
聽著她在外麵的聲音,墨寒炫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宣紙打開了。
一首情詩,字字纏綿。
右下角的位置印了一個紅色的楓葉。
墨寒炫幽暗的眸子眯了眯。
紅色楓葉!
秦政派人送出去的那兩封信上也有同樣的標識。
秦之顏悠然地坐在包間的藤椅上,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街道,心情無比放鬆。
她想了想,將珠兒招到身邊。
“姑老爺的事情這會兒應該鬨開了,你去雙棲街打聽下消息。”
珠兒應下,一開門卻嚇了一跳,呀了一聲趕緊跪在了地上。
“見過王爺。”
秦之顏立刻直起身,疑惑地看著杵在門口神色不明的男人,頓了一下才福了福身,
“王爺也餓了?”
“珠兒,去後廚吩咐加些招牌菜,我服侍王爺便好,你不必再進來。”
珠兒很怕墨寒炫。
確切來說,王府裡的丫鬟婆子小廝護院都很怕。
傳聞墨寒炫在行軍途中生吃過敵軍的肉,那人一邊慘叫一邊看著肉被一刀刀割下,場麵想想就令人膽寒。
她應聲退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從墨寒炫身側挪開,得了空隙就一溜小跑的竄沒了影。
秦之顏心裡不太高興,麵上卻依舊恭謹,行至桌邊倒了茶。
“王爺來得極巧,臣妾要了梨花釀,正缺個可對飲的人,聽說這家廚子做的東坡肉也是一絕,配上梨花釀彆有一番滋味。”
看著淺笑晏晏的小女人,眉宇之間沒有慌亂造作,沉靜的完全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女。
墨寒炫的心緒有些複雜。
甚至覺得可怕。
飯菜和酒水很快送了進來,剛烤出來的乳鴿,外焦裡嫩,香得人直流口水。
如果不是對麵坐著個冰塊臉,配著小酒,絕對完美。
可現在......
禮製規矩,男人是天,墨寒炫不動筷,她就不能吃。
“王爺嘗嘗乳鴿腿,涼了就不好吃了。”
“王爺,東坡肉的皮最嫩。”
“王爺,糖醋小排也做的極好。”
“王爺,這條魚是野生黃魚,聽掌櫃的說,是今早剛捕上來的。”
......
墨寒炫深吸了一口氣。
“一個素菜都沒有?”
正在開心嚼著肉的秦之顏愣了一下,隨即優雅的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
“許是珠兒忘了,王爺想吃什麼,臣妾去說。”
墨寒炫冷著臉喊了聲陳珂。
包間的門被推開,秦之顏抬眸看向躬身而立的黑衣男子,眼底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