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顏看著眼前的空白牌位,情緒再次出現了起伏,片刻後握著毛筆點了朱砂,一筆一劃寫了上“柳氏柳汝媚”五個字。
寫完又在右下角加了自己的名字,她剛準備將筆放下,一隻大手就伸了過來,取走她手裡的狼毫筆重新沾了朱砂,在她名字的旁邊,工工整整地寫了“墨寒炫”三個字。
秦之顏的鼻子一陣發酸。
在雲國,和離對女子來說極為不光彩。
哪怕是母家,也極少願意接受和離的女子重新入府。
為婚嫁的子女怕和離的母親影響了將來的婚配人家,而已婚嫁的子女,更是無法將和離的母親接去生活。
墨寒炫竟然願意與她一起為母親設長明燈,供奉長明。
“王爺......”
她紅著眼眶,道謝的話卻哽在喉嚨。
“本就生的醜,再哭,更醜。”
墨寒炫伸手蹭了下她的臉頰,很輕,隻是一掃而過。
長明燈亮了起來,嫋嫋升起的香霧中,秦之顏仿佛看到了母親的臉,在衝著她笑。
墨寒炫起身走了出去,留了時間給秦之顏哀思。
寺廟後院,有一片茂密的桃林。
不見花也不見果,隻有成片的綠蔓延到很遠。
“施主有心事?”
老僧不知何時站在了墨寒炫身後。
墨寒炫看著遙遙的山脈,“大師覺得,這世間是否真有鐘馗?是否真的能為亡魂鳴冤?是否真的能震懾妖邪?”
老僧與他並肩而立。
“施主心中已有答案,又哪來茫然不清?”
墨寒炫怔了怔,冷峭的唇角緩緩勾起。
“可若是冤屈能平,卻要平生殺戮又當如何選?”
老僧抬手指了指那片一眼望不到邊的桃林,
“既然無花無果,那就常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