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柳汝媚他管不住,現在外甥女又這樣,總讓他不斷想起柳汝媚的執拗和結局,心情鬱結,喝著喝著就給自己喝醉了。
他跟莊無是騎馬來的,雖然走南闖北,可柳北廷並不會武,秦之顏將馬車讓了出來,安頓好柳北廷後意猶未儘地扯了扯墨寒炫的袖子讓他繼續講未完的故事。
石川添了點火,帶著翠兒和秋月去了彆處休息。
劈裡啪啦的火光映照下,隻剩下他們兩個。
墨寒炫的聲線很低,有些催眠,可秦之顏睡了一路,愣是半點不困。
最後一碗酒也喝完了。
墨寒炫抬手蹭了蹭秦之顏的鼻尖。
“你該睡了。”
秦之顏側頭看向守在馬車邊的莊無,直起身將墨寒炫拉了起來,“你困嗎?不困的話,我們去河邊走走。”
“本王行軍,三日不眠都是常事。”
墨寒炫理了理衣擺,忽地俯身靠近,溫柔的呼吸噙著醇香的酒味吹在秦之顏白皙如玉的脖頸處。
“月黑風高,娘子邀請為夫去無人之處,就不怕為夫酒後失常,對你......”
秦之顏側身避開,明亮的眸子被星光照得熠熠生輝。
“陳七說,王爺從未喝醉過。”
“陳七?”墨寒炫微微挑了下眉,郡王府內歪在樹杈上睡著了的陳七一個踉蹌差點掉了下去,莫名感覺到一陣殺氣。
秦之顏率先走向河邊,墨寒炫頓了一下,腳步緊隨其後。
月色照在水麵上,像是鍍了一層銀色的光。
秦之顏背手而立,小小的身形,透著沉穩,卻並不孤單,仿佛身在局中,卻又坦然自若地隨時可抽身離開。
這種感覺,不是墨寒炫第一次有。
他站在一步之外,沒有並肩而立,就那樣看著,眼底凝著比河麵更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