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汁花如果隻存在於雪國,那秋月的娘便應是雪國人。
可東陵並不是邊陲之地,距離邊境也極遠,一個女子,怎麼會流落到那裡?
她又看了看其他文書,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都是些地方的商戶之家,而她流落到京城,是在半年前。
她正看得入神,秋月拿著一個請帖走了進來。
“小姐,門房說是陳府送來的。”
秦之顏愣了愣,陳府?
她接過請帖看了眼,是陳清,邀她明日品茶。
她與陳清的交集不多,上一次去賀壽,對陳家內宅的人倒是印象不錯。
“送信的人走了嗎?”
“已經走了。”秋月躬身回答。
秦之顏嗯了一聲,將請帖放在一邊,眸光再次落在秋月那張臉上。
“一直沒問你,你出生在何地可還記得?”
秋月忙道,“自然記得,奴婢出生在東陵居家口村。”
“既然記得,可曾想過回去?”秦之顏問的漫不經心。
秋月的臉色卻微微變了變。
“奴婢是奴籍。”
秦之顏沒說話,秋月抿了抿嘴唇又低下了頭。
“其實奴婢回去過的,剛被賣的第二年,主人家裡出了事,下人們都跑了,當時離東陵不遠,奴婢偷偷跑回了家,我爹娶了新婦,生了弟弟,正著急用錢,便將我又高價賣了,那時候我才明白,他是鐵了心不要我了,之後便也死了心。”
文書之中,並沒有第二次在東陵售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