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畫舫的,多半都是經常流連煙花之地的人。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墨振南,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言談之中多次提及郡王府,畢竟在外,墨振南的頭上掛著的是郡王府的名號。
一萬兩白銀點一個花魁,這事傳出去絕不好聽。
沒有人會考究墨振南的出身,百姓們隻會覺得,墨寒炫府中錢財,多不勝數。
一個權力中心之人,一個掌管軍政要務之人,這可不是值得稱頌的好事。
墨涵碩將酒盞放下,“堂哥,你若不方便,我去。”
墨寒炫卻擺了擺手。
“京城的事,若可以,你不要參合。你堂嫂說的沒錯,有些事,太臟。”
他憑借赫赫戰功依舊無法行走的遊刃有餘,又何況墨涵碩這個逍遙江湖之人。
這話他說的實誠,聽得墨涵碩的眼眶都有些紅。
他生於皇室,這件事無法更改。
自小,他見過太多爾虞我詐的算計,他母妃的死,包括他活下來的艱辛,哪一樣他都從不跟旁人講。
看似,他跟諸位皇子都很親切,都能聊得來。
是一個脾氣性情都極為灑脫親切之人。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對這座皇城生著恨,他對皇城之中的所有人都生著疏離芥蒂。
從不肯也不願交心。
可此刻,前路惶恐茫茫的時候,他的心房忽然就鬆了。
沉默良久,他低低開口,“堂哥,父皇不打算讓我回封地了。”
墨寒炫皺了下眉。
“他親口說的?”
墨涵碩搖搖頭。
“這點敏銳力我還是有的,若他沒有這個心思,不會縱容皇後給我選妃。”
他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
“九龍齊聚,這是要把所有人都困死在這個局裡啊。”
他心裡壓得難受,若是可以,他真的不願要這一身皇家血脈。